壮汉一抬头,看到的便是骑在骏马上对着他杀气腾腾的秦山河。
“嘿嘿嘿,大人,我是路过的!”
壮汉一咧嘴,笑成眯眯眼。
秦山河不言语,只盯着那壮汉,他周身的百姓暴动还在上演,幸亏他带了士卒,可以制止。
若是林星河那厮,怕是要挨揍了。
秦山河眼神里划过极快的促狭,怎么把林星河那厮忘下了。哈哈,现下林星河必然是挨上打了。
“大人,我给您开路!嘿嘿嘿,”
壮汉带着谄媚的笑,转过身便加入到铁甲士卒的安抚工作中来。
三司会审,陛下谕令。
秦山河扫过面前的一锅乱粥,身下马轻拍,马蹄踏踏便向前方的威严的建筑行去。
皇城司外。
秦山河牵着马,小心躲着人群。骏马跟在身后,金黄日光倾斜,在青石碑上落下,皇城司三个苍虬的楷书上金光熠熠。
“秦大人,”
林星河带着侍卫在皇城司门口迎面碰上了放着马不骑的秦山河。
只一眼瞥过,便知道秦山河一路过来的艰辛。
秦山河讪笑,对面走来的林星河如他般步行,只是其身上的官服整洁,无一丝褶皱,面上也是往常那般淡定,身后更是跟着十名侍卫,各个也是威严八方,龙精虎猛。
就是说这一路便只有他如过九九八十一难。
秦山河有苦难言,只笑着掩饰一路狼狈。
日光倾落,今日的皇城无风无雨,两人在皇城司外言笑晏晏。身后人潮喧嚣,士卒押着人潮,你来我往,热火朝天。
“开堂!”
陈苍海自主位落坐,林星河和秦山河自陈苍海左右两边坐下。门外挤满了一脸愤慨的百姓。
状况比预想得还要糟糕。
陈苍海瞥了眼秦山河,后者回了他一个尴尬的笑。
若不是皇城司积威深重,愤怒的百姓怕是要冲上公堂。
“带人犯郭乾坤。”
陈苍海惊堂木落下,两旁士卒得令拱手退下。
“郭乾坤?是谁?”
旁观百姓一脸懵,不是审理东林王案子吗?郭乾坤是谁?
士卒带着郭尚书上了堂。
“堂下何人?”
陈苍海走着流程,也为不知情的百姓介绍了下来人。
郭尚书年过中年,位居礼部尚书,这几日在刑部也未受刑,因是自首。陛下及三司亲审,现下只不过给东林王一个死心,给被蒙骗的百姓一个解释罢了。
“现礼部尚书,郭乾坤。”
什么?
人群哗然。
“还真是郭尚书!这是犯了什么事?”
“今日不是审东林王吗?”
“礼部尚书都穿上罪犯服了?”
“别吵吵,就是你们太激动,我那堂哥的表妹的大姨妈的舅舅的女儿的小儿子在郭尚书家做车夫,听说郭尚书与东林王还有那个吏部侍郎裴大人科举舞弊!”
“什么,真的假的!”
“这事我也有些消息,那裴大人已经被东林王灭口了。”
高坐的陈苍海三人对视了眼,只一眼便清楚门外百姓中的那几人不是各自的安排,这一招极妙!
为何他先前没有想到!
难道是陛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