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臣闻言,只是轻轻地撩了撩长发,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并没有离开。
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寒气息突然扩散开来,将李星云笼罩其中。
李星云身下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慢慢靠近降臣身边。
舒爽得打了个响鼻,脑袋蹭了蹭降臣胯下的马儿,仿佛在述说自己之前凄惨的待遇。
“额说,还有多久才能到呀!额都快受不了勒,天天都看黄不拉几的沙子,额眼睛都快看瞎勒!”
萤勾依旧背着她那足足有她人高的背包,背包上挂着一张张神秘的符纸。
背包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
一身漠北装扮让她显得更加小巧玲珑,可爱动人。
背包角落挂着一对铃铛,随着马背的起伏,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铃铛声与侯卿的骨笛声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萤勾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进入沙漠时的新奇感,她趴在马背上,一脸无精打采,任由马鬃在她洁白的小脸上轻轻摩擦。
李星云看了看前方出现在地平线的模糊黑影,收起水囊说道:“之前我们马不停蹄赶了一天的路,按路程想必前面就是龟兹城了。”
听到李星云说前方就是龟兹城时,她立刻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到了城里,额一定要定一个软床房,再来一桌上等酒席!好好犒劳一下额的身体和额的胃。”
说着说着萤勾一双大眼睛越来越亮,她仿佛已经置身于那豪华客房之中,不仅有心心念念的大软床,还有一桌丰盛的大餐等着她。
口水不争气的在空腔中弥漫开,被她狠狠地咽了下去。
这几个月,她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掺目忍睹,如今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正当萤勾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一只暗蓝绿色的胳膊伸到了她的面前。
萤勾侧头看着焊魃道:“干嘛?”
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责怪焊魃打断她的幻想。
焊魃依旧一身半肩长袍,边缘镶嵌着漠北特色的毛皮,下半张脸依旧被恶鬼面具所遮盖。
他伸手指了指萤勾的嘴角,那里,一滴口水正悄悄地滑落。“你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擦擦吧。”焊魃轻声说道。
萤勾的小手一挥,将手绢拍飞:“不需要!”
她抬起胳膊在嘴上擦了擦,然后狠狠地咽下了口水。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那里,一座巍峨的城墙正在黄沙中逐渐显现。
焊魃看着飞走的手绢,飞身跃起,在空中抓住了它,然后重新落回马背。
身下马儿双腿一沉,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马头回转看着正盯着手绢一脸慈祥摸样的焊魃,一双大眼睛中满是哀怨,仿佛在控诉他的体重。
随着他们离龟兹城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有漠北打扮的人,也有一身中原打扮的人。他们大多都是商人打扮,身旁跟着几辆驮着货物的马车。
马车旁的护卫们警惕地看着李星云几人,毕竟几人的样貌摸样,除了李星云看起来正常点,其他几人都实属另类。
对于这些人的目光,李星云几人选择了无视。
远处,一座古老的城池,坐落在一片富饶的绿洲之中,周围环绕着连绵起伏的群山。
这些群山如同一座天然的屏障,将这座城池保护在其中,使其免受风沙的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