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采儿轻抿嘴唇，眉眼轻抬看着烛天南摇了摇头，“你…你等了很久吧？”

“还好。”

用相同的言语做着回答，烛天南似乎是并没有等待太久，只是采儿明白，他应该是从驱魔关城墙那边就开始等着了。

压抑下心中那莫名的思绪，采儿用手指了指，与来时相比更显幽静的道路，用着烛天南不知是柔弱还是迷茫的眼神看向他。

尽管采儿目不能视，烛天南也无法用灵魂法则感知情绪，但他宁愿相信，采儿此时的眼神是柔弱且迷茫的，因此他并没有唤醒慵懒的世界之影直接传送回营房，而是默默跟在她身后，踩在路边长满了蓝色花儿的小道上。

直到把夕阳踩成月光，姗姗来迟的两人才总算是回到了营房，虽然免不了被高英杰说教，但总归是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丢了些在带有花儿芳香的清甜晚风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龙皓晨也还是在太阳之火中未曾苏醒，而烛天南和采儿也是又去了两次。

虽然明说，但当采儿拽着他的衣角时，烛天南便会清楚她的意图。

陪采儿最后去的那次，烛天南恰巧看到圣灵心，正在那本该开满蓝色花儿的小径边蹲着忙些什么，恍然不知花期已过的他，只能攥着光秃秃的花束，表情逐渐崩坏地回到庭院，在本应该有什么人等着他的角落里失声痛哭。

如果没猜错的话，圣灵心的心智和记忆，回到了采儿被带去融合轮回灵炉的那段时间。

“我…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等待…等待着他给我带好吃的，等待着她带我离开那里，等待着什么人也能像这样子等待着我…”

“可是我好像还是习惯不了…我想要他快点儿回家，和我讲有趣的事情，我想要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带我回家，我想要会等待我的人尽早出现…”

“我…讨厌等待…”

仿佛是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向烛天南倾诉。

已经走出好远、情绪出现了明显波动的采儿轻抿嘴唇，把万千思绪说给晚风。

采儿似乎是没有想要回应，她只是在说完这些话后就静默无言，在之后的许多天里，也没有再去看望圣灵心。

若不是采儿眉宇间的冷漠，柔和了许多，烛天南几乎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他的错觉。

“…”

注意到烛天南的视线，正安抚着夜照的采儿轻抬眉眼，带有询问意味地歪了歪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烛天南透过面纱从采儿的询问里，看到了些少女的促狭和羞涩。

应该是错觉。

烛天南说服着自己。

“没什么。”烛天南摇摇头，看向太阳之火中，身形若隐若现的龙皓晨，“雅婷告诉我，皓晨的灵炉融合马上就结束了。”

托着香腮，好奇地盯着烛天南侧脸的雅婷没好气地哼了哼，心想这个时候你倒是能想起我来了，而且这句话明明是我昨天说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