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曾死亡一次以及与那位先生的紧密联系,任彩霞侥幸逃脱了人间那场肆无忌惮的大屠杀。
这几日,任彩霞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聊天与检查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任务不繁重。然而,那原本预料中的问询却始终未曾到来,仿佛她已被上层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在那令人不安的一天,人间失控的那天,任彩霞突然接收到了陌生人的短信。那些消息显然是源自会议室内部,其中一位不知名的发送者所为。意识到这个信息的重要性的任彩霞当天就把手机上交了。
然而,任彩霞的特殊身份,唯一一个与先生实质交流过的人,注定使她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在这样的背景下,官方怎么可能不利用她来了解先生的信息?
这不应该的。
这种被无视的既视感,真的很像先生的能力。
能够觉察到先生的存在,究竟需要怎样的前提呢?唯有在忽视与存在之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对立与冲突,当我们的认知逻辑遭遇无法调和的纷争时,才可能触及对先生的认知。而且,这种认知并非易事,我们往往难以将先生的存在融入到我们对于世界的理解中。只要稍有一丝疏忽或马虎,便可能轻易错过先生的踪迹,将其视为被忽视的存在,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更何况,在当前的形势下,先生的问题并非首要解决的当务之急,它位列其后,自然而然地,将其暂时忽略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吧?
摆在任彩霞眼前的,还有一个深层次的疑虑,这个疑虑源自人间吃人这一令人骇然的现象,并由罗寻秘书的暗示引发。
如果人间的死亡通知实则是吃人的另一种表现形式,那么她与那位先生的交易,是否也同样隐藏着先生在吃人的秘密?
这个问题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任彩霞的心头,让她这几天来辗转反侧,苦苦思索。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最终得到的答案始终未能让她感到满意。或者说知道,但不想承认,先生不像坏人。
空想无益,任彩霞特地借来了纸笔,小心翼翼地向先生提出了询问。
先生,您是否如同人间一般,有着吞噬他人的习性?您是否会对我下手?
请只以是或否作答。
这种句式与先生交流,有着很大的问题,无法得到具体的答复,只是任彩霞不想做得那么冰冷。
她能够感受到先生最近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
没过多久,否便被先生轻轻抹去,这便是先生对我的无声回应。
至于愤恨之情?其实并不多,毕竟她早就对此有所预料。更何况,先生也并未催促她交出性命。既然如此,我便暂且搁置此事,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吧。
任彩霞此刻的境遇,宛如那位早期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钯元素如同潜藏的毒瘤,虽危害深重,却也是维系生命的无奈之选。一旦撤去心脏处的那片弹片,生命的火花便会瞬间熄灭。
从始至终,任彩霞都未曾拥有过选择的余地,罗寻的提醒,不过是在她本已沉重的心头又添一抹阴霾。
易怒易躁的情绪,已然成为任彩霞生活中难以摆脱的常态。
“好烦,给我抱下!”
任彩霞凭借着内心深处的直觉,紧紧拥抱着她的先生,那暖暖的触感,烫烫的温度,让她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这种温暖是任彩霞唯一消除烦躁的办法。
直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回暖,那种冰冷死寂的感觉慢慢消退,任彩霞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抱。她深知自己此刻的体温,犹如一具失去生机的尸体,活着的状态似乎缺乏一种真切的实质感。
出于本能,她抬起手臂,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没有闻到任何异味,这让她确信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于是,任彩霞和衣而睡,
“晚安,先生。”
她轻声说道,带着一丝安心。
那位被尊称为先生的朱茂,眼神复杂地注视着任彩霞,她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芳,香气扑鼻,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美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饥肠辘辘。
不知何时起,任彩霞身上便弥漫出一种独特的香气,那是一种能够撩拨人心弦、勾起人食欲的奇妙气息。朱茂是不会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