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危险。
这再三嘱咐的含义,胡杨总算明白是什么的一个意思了。
他昔日的常识已经不再具备作用。
如果按照以往,黄村这样的异类是该早早地控制起来,当然那是以往。起码以人类目前的技术,暂且找不到能够控制“黄村”的东西。
监狱,囚笼,锁链,怎么都不像有能够困住那种家伙的能力,体现的不行,抽象的?
心?
就像是基于欲望或者责任而延伸的锁链“金钱”,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能够让人心甘情愿地当牛当马一辈子,甚至付出性命!
那么这类诡异的“金钱”是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胡杨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便没再深究下去,那家伙能读心的。
现在也不合适。
“他走了。”
胡杨对着耳麦另外一端回复道。
“总台收到,答应黄村的要求,后续暂且不要打扰他,以避免产生更多的意外。”
看了眼黄村那因剥了脸皮滴着血看着就瘆人的脸,胡杨点点头。
他仿若感觉不到疼痛,黄村还在画画儿。
一幅画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胡杨是能够理解的。
在已知生命走进倒计时的情况,处理后事儿,或者完成一些生前愿望,黄村属于后一类。
便没再去打扰了,胡杨爬下房顶,他得把那个“黄村”贴在脸上的脸谱撕下来,还得尽可能地保证脸谱的完整性。
谁也不能够确定,在经过诡之手之后,这脸谱是否发生了异变。
“胡上校,你这?”
排长李力指了指自己的脸问,包括他,现在大部分的人对现在的情况都很疑惑。
他们知道的任务是观察,对抗,一种非人不可理解的东西,弱点是什么,大概该怎么去应对,可这一个非人不可理解的东西,却没有人给他们灌输一个详细的概念,去解释。
“这是副脸皮,帮我看看开口在哪儿,小心点帮我揭下来,保证不能够破损。”
按捺住疑惑,李力凑近给检查了一遍,可翻来覆去的,都找不到开口。
他知道这是脸皮,在胡杨上楼之前,整排的人都在警戒着,只是没有命令,不能够轻举妄动。
房顶上的所有发生的事儿,可能声音不能够完全听清楚,但所有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力觉得格外的瘆人,上校还是原来那个上校吗?
他们要对抗的东西,无法详细给他们解释,可是难道就不允许他们猜测吗?
不就是诡嘛!这年头的人,而且还是年轻人,消息再闭塞,可能不接触网络吗?世上并不只有人间一个诡,民间各种有关于诡的谣言四起,诡存在早就不是秘密了。
“怪了,怎么找不到?”
找不到?
胡杨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想起了“黄村”对他的诅咒,连忙说道。
“有镜子吗?”
带镜子,在军队中并不常见,因为一些小技巧,出任务的时候,李力习惯性会带一块小镜子。
“有。”
“借来用一下。”
胡杨将镜子收起来,并嘱咐道。
“继续保持警备,黄村有任何异常随时汇报,且任何人不得做出刺激黄村的行为。”
说完,胡杨便匆匆忙忙走了,他得找水把脸上的颜料,以及脸皮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