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吗？不，千树本身就是这些孩子的加害者之一，面对另一个加害者，有什么权利去愤怒呢？

她不过是更加过分而已，只是没了生前那种照顾所有孩子的良心而已，只是开始把这些孩子当作储粮，随时用来补充力量而已。

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孩子本来就是她生前养大的，死后属于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所以他只是在发泄，一刀又一刀麻木的挥砍，像是毫无感觉的机器。

周围的孩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为什么千树满脸泪水，悲伤得不像样子。

“还没砍够吗？”紫色的粗壮手指捏住了刀刃，老太婆语气烦躁，“可我受够了。”

像是轰赶苍蝇一样，老太婆轻轻挥手，千树便被击飞出去，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吃了他吧。”老太婆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还以为这孩子能给她多带来一些乐趣，结果是她自己想多了。

有孩子想要听话地扑上去，却被身边的伙伴拉住。

“没听到我的话吗？”老太婆眯起眼睛，“吃了他！”

“奶奶，他看起来并不开心……”一个小女孩怯懦道，一只大手抓住了她，老太婆把她吃进了肚子里。

千树握紧刀一跃而起，却被老太婆一脚踩在脚底，“还有谁不听话？！”

“肚子饿惹……”一个小胖墩走到千树身边，张开了嘴巴。

“好孩子……”老太婆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被咬了一口。

“啊……咬错了。”这是小胖墩被吃掉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都是你的原因，”老太婆把千树抓在手里，“孩子们变得不听话了。”

“呸！”千树一口吐沫喷在她脸上，挑衅一般笑道，“你咬我啊！”

“我会的。”白色面具后面传出狞笑，“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眼睁睁看着我把他们吃掉，可别怪我，我本来想再养一阵子，这可都是你的错。”

老太婆抓起一个小孩塞进嘴里，把自己的嘴巴靠近千树的脸。

咯吱吱咯吱吱。

即使闭上了眼睛，依然能清晰地听到咀嚼的声音。

“怎么？自己做的错事，却没有勇气看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