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锦,你娘的要干吗!”
“什么吸干,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沈眉锦没有理会他们,戏谑着指出指头,指尖点点浮动,指着一个又一个当家,丝毫不打算掩盖恶念,阴沉着脸道:“从哪个开始呢?”
“金堂,正六品,不行,你得晚点儿死。”
“程世然,从六品,也不行。”
“谢屏,正七品……就你了!”
沈眉锦笑意盎然,一手把着另一只手,自在地活动着手腕,跨步慢慢朝着谢屏走去。
谢屏眼见沈眉锦又一次走来,只觉无能为力。又在此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谢屏的五脏六腑。
这般恐惧,是这世间最阴沉、最窒息的、人们所最忌讳的——死!
杀人者无需多言。
深谙此理的沈眉锦蓄力一掌,猛然轰在谢屏的丹田上。又以掌心为媒介,毫无顾忌地将谢屏丹田内的纯正内力转嫁到自己的丹田内。
谢屏疼得目呲欲裂,瞬间抬起脑袋,挺出双腿,抓在石椅把手上的手指也因为无意识的卸力而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惨绝人寰的嘶吼着。
而他的身体,也由一开始的匀称,肉眼可见的消瘦,转嫁仪式至最后,方才还生龙活虎的谢屏,此时竟已是一具皮包骨头的尸首!
谢屏死了!
被吸干而死!
反观,沈眉锦在吸干其内力后,意犹未尽的抽回手,感受着丹田内力的极速凝练升华,只觉脱胎换骨,会通自然。
破境指日可待!
念及至此,他阴狠地回过头,犹如鹰鹫寻食,贪婪地看着眼前胆裂魂飞的众人,举掌期待道:“下一个,是谁呢?”
……
秦州,梧桐镖局。
一路北行的刘文东几人,已然于昨日同镖局分坛的一众镖师汇合,在交接完彼此任务之后,便是一气儿的同仇敌忾,磨肩擦掌,只待亲手屠戮了眉锦山庄。
眼下已至今日。
近百位打扮一致的镖师们齐聚于练武场中,各个手持利刃,蓄势待发,只为一报新仇旧帐。
人群最前端,掠下高台的刘文东身着缁衣,腰间缠着猩红蛇带,肩扛一杆七尺朔北枪,身姿如桩,气宇轩昂,饶有气吞山河之势。
而刘文东的身旁,还有一袭白衣斗笠客,腰悬横刀,不怒自威,杀气凌冽。
白衣斗笠一横刀,自然是陈守拙。
陈守拙眼中无人,眸光似潭无波,正摩挲着刀柄。
刘文东一扫台下,顿时壮志未酬地高喝道:“此役死伤难免,若有胆怯者,现在尽可抽身走人,从此离开镖局!”
语罢,刘文东长枪砸地,爆发震天巨响,铮铮有声,雄伟高展。
战前劝逃,实乃兵家大忌,不过刘文东有十足把握——眼前的铮铮汉子们,没有一个会是吓破了胆,苟且偷生的孬种!
凭梧桐镖局与眉锦山庄的不世之仇,足以令每个寄身于梧桐镖旗下的镖师血脉喷张,嚼穿龈血。
众人屹然不动,无一人离开。
刘文东浅笑一下,会心地拔出长枪,怒喝一声,激昂道:“势杀沈眉锦!”
“杀!杀!杀!”声音宛若潮水,不可遏制。
练武场中的众人蓄势待发,盘弓错马,犹如一头久未进食的饿狼见到了羔羊般,目中不自觉地燃起滔天凶光。
陈守拙压下斗笠,似乎是情绪受到了扯动,又或是渴望杀戮的快感,眸中闪过一点冷芒,带着期盼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