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戴莉尔特用余光瞥了一眼在雪地上腾挪的维恩，嘴角微微勾起。

现在的她，对自己当日的“灵光一现”，可谓是一万个满意。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越练，却是越让她惊讶。

无论是法术，体能，知识，还是智慧，甚至于先天的五感，这个人类的掌握速度，都让她这个“剑圣”也有些害怕。

以音乐家专精的乐器而言，刚开始教学不到一个月，维恩就已经基本入门了所有她会的低级法术。

而现在，她比较了一下，此时的维恩，已经能够熟练应用她自创的“战场奔行”的同时，一心二用进行施法或者吹奏。

这份熟练度，已经堪比她当初四处流浪游学，专修音乐家的时期了。就算是如今的自己，在有些荒废这一副职业多年的情况下，也做不到这般娴熟。

虽说职业水准很大程度上与血脉，种族天赋以及后天的机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良好的师承与天赋，和刻苦的学习，也决定了其未来的发展上限。

当然，音乐家独特的技巧和专精，目前爱戴莉尔特还不打算教给维恩，也没有和他提及，在她看来，还没有到时候。

独属于爱戴莉尔特自己的某些仪式，她也还没有准备，其背后的原因，自然也不单单是时间。

......

看着一旁有些气喘吁吁的加勒，爱戴莉尔特原本若隐若现的微笑，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每次看到这个疼爱的儿子，在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让她无可避免的，再次想起那些记忆。

（但凡，你能和那孩子有一点点相像也好...为什么，事到如今，就连这份恨意，都无法去宣泄...）

亲人们都已经死在了战场之上，回归了自然之神的怀抱。

如今，只留下她与加勒，而她自己，还要承受着信仰的考验，对国家的忠诚的质疑和折磨。

（人类，希望从你身上，能在我也死去之前，追寻到那份答案......）

爱戴莉尔特拿起一旁桌案上的茶壶，给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再添了一盏茶。

命运，真是令人难过。

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腰间，感受着旧伤带来的隐隐疼痛，悄无声息的轻叹一声。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明明、能再年轻十年也好...）

......

“——母亲大人......我、我也有些撑不住了。“

这一次，竟然不是咬着牙继续练习的维恩诉苦，反倒是加勒率先撑不住训练，开始抱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