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婉儿变的柔柔弱弱的声音郑文杰有些意外:“看你这身段就知道你是练过武的,怎么胆子那么小。”
苏婉儿苦笑,胆子小?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看见了你们杀人啊!那阿豹跟铁塔一样,从二楼往下看都能感觉到压迫感,而且还是个反水的货色,要是知道我和马昌图的关系,我还能活吗?
郑文杰见楼下已经被兴奋的弟兄们清空了一片场地,对着阿豹喊到:“阿豹,去请你父亲过来吧。”
阿豹抬头冲郑文杰笑着点点头,带着人出了阳红园,大堂的活人也只剩下图灵和他的跟班买办。
苏婉儿惆怅的靠在围栏上,一双秋水般荡漾的美眸看向郑文杰,柔柔的开口道:“这位爷,阳红园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说出一鳞半爪,能不能放我们苏家班一马,我们即刻收拾东西走人,再也不来奉天了。”
“得了,都说不会对你怎么样了,想走就走吧。”郑文杰笑着说罢挥了挥手,不管苏婉儿和马昌图有什么关系,就凭苏婉儿在台上那一颦一笑风华绝代的样子,郑文杰就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戏曲可是传统文化,多一位传人是一位。
苏婉儿一愣,没想到竟然真的直接放自己走了,有些怀疑,但还是赶忙低身行了一礼,退了两步见郑文杰没反应,才转身离去,一路小跑来到后院。
“快,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安叔,阿杨,你们先带着我马爷爷给的名贴去火车站看能不能买到票,能买就一个人买票一個人回来报信。”苏婉儿风风火火的吩咐着戏班子。
安叔在收拾乐器听到这话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在屋里听马昌图吩咐等着苏婉儿的花容已经急忙冲出了屋子,看见苏婉儿有些慌乱的样子花容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连忙上前拉住苏婉儿:“婉儿,你在说什么。”
“容姐,你也跟我们一起走,马爷爷被人杀死了,我去拿戏服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花容被这突然的消息吓的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儿,可周围苏家班的人都已经听的清楚,慌乱的收拾起细软,洛叔也招呼阿杨跑去了火车站。
“容姐,快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杀马爷爷的是他的手下,就是那七尺多高的壮汉。”苏婉儿拉住花容的手,来到奉天半个多月,作为阳红园掌事的花容对她和苏家班是极好的。
花容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了马昌图撑腰,自己手上还有阳红院这个消金库,怎么才能在奉天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花容的身子不由一软被苏婉儿及时扶住,苦涩的说道:“马爷死了,我还能去哪儿?”
“当时要不是马爷爷找到了我,我也不会来奉天,跟我们一起去港岛吧,我师兄从上海滩迁家到了港岛,早就给我写过信让我去帮他了。”
花容也只有点点头,急急忙忙去收拾自己的细软,自己已经孤苦无依,马昌图手下的左膀右臂也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只有跟着苏婉儿的苏家班了,相处了半个多月苏婉儿除了唱戏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是鼎好的一个人。
阿豹的父亲叫林虎,和阿豹完全相反,看起来面黄肌瘦,一米七八左右,他带着两个人守在阳红园外,在林海雪原里讨生活的林虎,年轻时和宫老爷子可以说是莫逆之交,二十多年来也没断了联系,林虎也是宫老爷子临死之前担心宫若梅不听自己的话一心要报仇,给宫若梅安排离开东北的后手。
在东北地界,就是毫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林虎都能趟出来一条路出来,也是靠着林虎,昌图商会才能把生意做到苏联,但马昌图不该把林虎画的线路图送给日寇,还被林虎发现了,作为曾经东北王的兄弟,林虎恨日寇。
自从郑文杰打杀了马三一群人,宫若梅宣扬出去之后,就开始联系林虎,希望林虎能带着宫家剩下的人先行离开东北,避免日寇为了马三报复宫家。
而林虎在来奉天的路上,却在大兴安岭发现了一小队日寇的踪迹,跟着一路发现竟然是昌图商会的人在带路,去的方向是林虎画出的商队休整藏货的黄皮子坟,性格十分冷静的林虎都有些压制不住怒火。
这么做自己不也变相成了日寇的帮凶了吗?这怎么对的起几年前被日寇炸死的东北王?
林虎昨天就悄悄带着人来到奉天,本来想让林豹带着宫家的人先行离开东北,自己则留下让马昌图付出当汉奸的代价,结果白天上门和宫若梅,郑文杰一合计,就成了现在这场面。
林虎见到林豹带着人出了阳红园就知道事情没出意外,也带着两个人迎了上去。
“阿豹,去吧,把人都请过来。”林虎十分高兴的拍了拍阿豹的胸膛,如今马昌图死了,按照郑文杰所说接下来只要解决昌图商会的管事,马昌图在奉天的财产最少都能拿到十万大洋,林虎心里也不由有些火热起来,赶忙让林豹把管事的都带来阳红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