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意外合作莫名其妙的就谈成了，公孙励走的时候都迷迷糊糊的。

自己明明是想回国捞钱，所以来向张清娥寻求建议的，但现在不仅被劝得留在了国外，还答应了李惟要合作出一张EP，真的是疯了。

公孙励离开后，张清娥才开口问李惟：“给他写歌，你是怎么考虑的？”

“相比于国内，欧美听众对摇滚的接受程度肯定更高，市场也更大。以后我肯定要出国闯闯的，先让公孙励去探探路也好。不过我也是临时起意，后续安排要回头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她摇摇头，不去管这个小插曲，说起了自己的正事。

“《偶像》结束后，你要怎么安排自己的事？有这些作品加身，你已经算正式跨入音乐圈了。接下来想签公司，还是做独立音乐人？”

她没提他会去当偶像的可能——显而易见，这是不可能的事。

有实力做歌手，何必去当偶像？

“我不会签公司。”李惟果断开口。

当公司签约艺人受到的限制太多，而且收益的大头还是要被公司拿走的。甚至还有一些公司会对艺人创作的作品的版权起想法，掏空心思也要抢走版权。

目前李惟的想法是做独立音乐人，但这样就少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宣传和渠道资源。

两种选择各有利弊。

张清娥开口：“如果你想当独立音乐人，最好是注册一家个人工作室，然后往娱乐公司去发展。

“在发展壮大之前，你可以把个人工作室挂在其它娱乐公司名下，让出一部分利润，共享公司的资源和渠道，但又能保持工作室的自主性。”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工作室挂靠在凤凰娱乐名下？”李惟看向她的眼睛。

“是的。”张清娥对他的注视不闪不避，“坦白说，凤凰娱乐现在在中型娱乐公司中已经发展到了瓶颈，要想继续壮大，只能往第六大豪门的位置冲刺。你我合作，你能调用凤凰娱乐的资源壮大自己，凤凰娱乐也能借此机会向上冲刺。”

“包括你昨天提到的全国摇滚巡演，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张清娥点头承认：“没错。五大豪门已经瓜分了娱乐圈内的大部分市场，比如煌宇娱乐在流行音乐上的地位。凤凰娱乐要想成为第六大豪门，就要从它们口中抢下一块肉，或者另起炉灶，重新划分出一块新的市场。我觉得摇滚就是很有潜力的新市场。”

这种规划，应该算是一家公司最重要的商业机密，但她此刻对他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举动，如果李惟是那种只顾个人利益的小人，回头就能把这事告诉五大豪门来换取巨大的报酬。

五大豪门一出手，接下来就没凤凰娱乐什么事了。

不过张清娥并没有看错李惟的为人，他对此只会守口如瓶。

李惟手指敲着桌面，深思熟虑了有一会儿，才谨慎地开口问她：“如果凤凰娱乐借摇滚的势成为了六大，你会怎么对待摇滚？像在偶像圈里一样，只是把摇滚作为自己赚钱的工具吗？”

“对资本家来说，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赚钱的工具，艺术、情怀，甚至人性。”张清娥轻笑，“虽然我现在对摇滚的态度是理解尊重居多，但这不代表以后不会改变。”

她又看向李惟：“所以我需要一个掣肘，在我想把摇滚圈真正资本化的时候，有人能限制住我的行动。我需要你，李惟，等你的个人工作室可以脱离凤凰娱乐的庇护后，它可以成为摇滚的另一极，维持滚圈的底线。”

李惟没想到张清娥能想到那么远，要知道他之前的想法只是复出，赚更多的钱去做慈善，从未想过要改变娱乐圈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