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和谢海生离开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二人走在僻静冗长的土道上,袁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诶呦,这个破地方真是够远的。春桃丫头天天去朱大夫那儿都得走老远嘞!”
言罢,她表情一僵又摇了摇头:“嗐,快甭说这些了。跟咱也没关系... ...”
“海生?你咋了啊?咋不说话了?”
自打出来时,谢海生便一直阴沉着面色不说话。
周身气氛压抑至极。
袁秀想想,倒也不难揣摩他的心思。
不禁安慰道:“行啦海生,别难受了。”
“这人跟人之间也得讲究个缘分不是?”
“缘分?”
没成想谢海生却蓦然滞住脚步,扯了扯嘴难看一笑:“啥叫缘分?难道春桃妹妹跟那个顾北山就有缘分了?”
“这算个狗屁缘分!”
谢海生心里堵得要命。
刚才跟顾北山只说了几句话,袁秀和柳春桃便从屋里走出来了。
谢海生发泄也没发泄痛快。
再加上顾北山到了最后连身子都没转过来。
而他则是面红耳赤站在原地噼里啪啦的一顿抱怨!
跟村头儿唱戏的戏班子似的!
“... ...”
袁秀有点懵。
也随着停下脚步。
“海生啊... ...你,你这是咋了啊?”
谢海生这娃从来都是个老实质朴的,平时话都不是很多。
怎么竟然如此粗俗激愤,甚至还骂人了!
“没,没什么。”
谢海生知道自己今天实在是失态了,连忙攥了攥拳埋头往前走。
“赶紧回家吧二姨,您还得回去照顾我姐跟娃呢。”
“... ...行。快些走吧。”
袁秀心想也难怪。
她家海生在十村八店都是媒婆们抢着作保的,冷不丁地被人拒绝了,谁都会别扭。
更何况她也能看出海生是真够喜欢春桃的。
哎... ...要说这丫头外表是真没得挑,就是这脑子到底是咋长的呢!
袁秀无奈叹息,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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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的头还疼吗?”
屋内炕柜上点着两支洋蜡。
春桃正在用药油帮顾北山日常按摩。
只是今天的他实在是太反常了。
要知道前两天的时候,柳春桃只要一帮他按摩,到不了个十分八分的他就受不了了。
然后就会厚着脸皮恬不知耻地蹭过来。
虽然柳春桃的威胁仍然奏效,但他怎么也是要耍会儿赖皮厮磨半天才能作罢。
在这期间,柳春桃还会被他在脸上叭叭儿亲上好几口。
顾北山不是没想试探着将“亲吻”这件事再好好回忆回忆。
但那种嘴贴着嘴的滋味儿柳春桃也遭不住,总觉得心脏都快跳坏了似的。
所以她的底线就是——止步于亲脸。
“没有... ...不疼了。”
顾北山闷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蓦地打断了柳春桃的思绪。
她张了张嘴,俏脸儿无声窜上热意。
可再一细想,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顾北山。”
柳春桃按摩的差不多了,便停下动作。
声音软乎乎的又带着些无措,像是恳求他:“我现在只有你... ...如果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