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桃像是小鸟儿似的飞出去,去屋里拿了挎包就出门了。
她刚到霸梁就奔着雁平村来了。
学校那边还没有去报到。
唔... ...还是不要住宿了吧。
虽然从村儿里到县城每天要折腾一下,但她是绝对不可能去住宿的。
那不就合了顾北山的心意了?
她才不会让他那么自在呢。
凭什么任何事都是他想咋做就咋做?
失忆的时候可以认定她是他媳妇儿,就对她动手动脚。恢复记忆了又想赖账,往回退缩?
世界上哪儿就有这种好事了?
难道就许他耍流氓,不许她耍了?
当谁好欺负呢。
柳春桃背着小挎包,步伐轻快地走在长长的土道上。
春日微风拂过耳侧,她满足地眯缝着眼,浑身都暖洋洋的,心口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无声地动了动嘴。
“顾北山,你这次别想跑。”
柳春桃肯定想不到,在她离开以后,那条连衣裙又被洗了一遍。
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戏谑性的那个轻吻。
只是浅触即离,却叫他血脉贲张几近疯狂。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变态一样,攥着那条还滴答着水珠的裙子,倒在她撂在炕上的行李箱旁,粗沉嘶哑地喘息着。
满眸猩红炙热滚烫。
他难耐地闭上眼,漆黑眉宇几乎皱成个疙瘩。
紧咬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整个口腔。
他想起曾经在这个炕上,借着深夜厚着脸皮不断靠近她的自己。
想起粗粝指尖拂过的那片细嫩如凝脂般的皮肉。
她的丰盈,几乎恰好盛满他整个手掌。
不知多久过去后,顾北山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
平腿大裤衩卡在腰胯上,他已经没劲儿伸手去拽上来。
仅仅因为她落在侧颊上的一个吻。
他就像是彻底疯了似的,将自己折腾到浑身力气全都用光。
顾北山扯了扯薄削的唇,再次闭上眼。
那抹笑到底是苦涩,还是妥协。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在心中暗道:柳春桃。
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了太久了。
-
柳春桃要去的善德医药大学就在县城。
她坐上可以直达的公交车后还掐指算了算路上需要的时间。
比之前去过的地方都要近。
恰巧位于县城和乡镇之间的边界线。
虽然从村子想要到公交站还要另外雇车,但上了公交车以后只需要半个多小时就能抵达学校。
柳春桃很满意。
下车以后根据脑海中的地形图径直朝着大学校区走去。
善德仍然属于一个很新的大学,无论是从建设还是门口道路的铺设都不难看出所耗费的心血。
成片成片的绿荫交叠,建设出一条长青大道。
柳春桃仰着头,感受着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映在睫毛上,露出了一个充满着期许的甜软笑容。
无论是学医,还是高考。
虽然开始都是为了顾北山。
但她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己。
她通过将这些看起来辛苦又困难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做成,才发现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能、那么胆小。
柳春桃垂下眸。
遥遥地望着那充满着古朴韵味且极有气派的大学门口,盯着牌子上的那几个字,很小声地笑道:“妈妈。”
“你说... ...”
“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