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六如今将想法变了,他提心吊胆这么久,就怕萧天洛上位后为难自己,结果一切如常,他自己害怕了一阵子,别扭了一阵子,就恢复原样。
离开侯府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差事,他现在正想找机会向萧天洛投个诚,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他看这一家三口拖拖拉拉,一挥手,一众护卫倏地拉开两行,气势汹汹!
“舅老爷,吃着侯府的饭,就该记挂着这份恩情,在外面多想着侯府的好,关键时刻要向着自己人,哪能公开让自己人难堪,您也不想想,你们是什么人,姑爷是什么人。”
曾管家好声好气地说道:“外人都想看侯府姑爷的笑话就算了,你们可是亲戚,可惜了。”
贺延年丧着一张脸,他这是自讨苦吃,没想到表妹和萧天洛这么介意他在诗社上的表现。
他要是知道会触怒侯府,打死也不会自作聪明,故意来那么一出。
“行了,收拾好东西,趁着天还早送舅老爷一家出门。”曾管家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家丁们一涌而上,平时伺候这家人的人最清楚哪些物件是他们自己的,哪些是侯府的,没几下功夫就把一家人的东西收拾好,平时分配给贺延年的笔墨纸砚等物件收回。
陆老六威风凛凛地押送这一家三口到门口,一到门口,陆老六险些停下脚步,只见萧天洛居然提前早一步到了侯府大门前,林通正在他的注视下往门上贴着什么东西。
边上,柳叶和柳絮拿着锣站在那里——“咣咣咣咣咣!”
侯府门前路过的百姓闻声而来,贺延年现在还是晕乎着,往门口一看,险些晕死。
只见那上面贴着一张告示——“今侯府告之——姻家亲戚贺氏一家因吃里扒外被逐出侯府,往后其在都城所作所为均与侯府无关,请诸位百姓见证!”
那告示下方还有老侯爷的大印及日期,看着似模似样。
萧天洛见围观的百姓多了,这才说道:“诸位可帮忙做个见证,这一家人以后在都城不可打着侯府的旗号行事,更不可作恶,欺瞒众人,若有违者,可随时向侯府告发。”
“另外,这一年多来,表少爷贺延年在侯府吃住用度均是侯府承担,看在宣武侯夫人的份上不再追回,权当做善事,但往后就无关了。”
萧天洛提着一口气,声如洪钟,又有红底黑字加老侯爷大印,不禁让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老侯爷能把亲戚赶出府,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啊?”
“就是,侯府一月一施粥,还对士兵遗属多加照顾,可是出名的大善人,必定事出有因。”
林通听到从鼻子里喷出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有些人在侯府住得久了,当成理所当然,想要的自然就多了,妄图娶了大小姐呢,这不是没成又记恨上咱们的新姑爷。”
说着说着,林通就把诗社上贺延年给萧天洛挖坑的事讲了,柳叶见这小子这么开窍,也过去添油加醋,顺便透露表少爷逛青楼、学业不佳的事,听得围观百姓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