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月,那些下院弟子都未曾见到牛弘义三人。
反倒是身为掌门的陆灵舟,倒是时常于外门下院或是杂役院中现身。
去下院自然是替那些听了‘太一玄天诀’的凡人们,继续讲解其中真意。
而去杂役院,则是因为自己要做一回监工!
他要亲眼看着那些杂役院弟子们,把黄曾峰的第一座建筑立起来,才能安心修炼。
跟在陆灵舟身侧是两位老者,其中一位自然是牛老头,而另外一位则是村里之前仅有的教书先生,胡庙。
“依照掌门的吩咐,这些日子大家伙已经起了一座长二十米、宽十五米的巨大法台,皆是辅以竹栏、青瓦,再对配上相应的书阁翻阅处,想来应是还得半月才能完工,掌门恕罪。”
胡庙不仅仅是宗门目前的教书先生,同样也相当于半个宗门的银钱总管。
没办法,当初王家人倒是样样都会,但王家人除了那莫名失踪的王清绾外,都已全部死绝,连条狗都没剩下。
他陆某人只要狠心把眼前年逾古稀的老头,再唤来当作账房用了。
听着他们二人的回报,陆灵舟这才松了口气,至少有明确的时间表就行。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不过一传法堂而已,何苦在配建藏书阁,你等确实不知自古来,这两者本就不分家,弟子们总听老师讲,却没有安静的地方小心消化道文,终究是白忙一场。”
望着那正在搭建横梁的传法堂,陆灵舟轻声道:
“实话告知你等,这只是第一步,将来配套的厢房、楼阁、斗法堂、弟子阁、文试堂乃至灶房等等都需要重建.......”
“别的不提,山下杂役院和下院的弟子阁,也该立起来了,临近盛夏还好说,万一冬天,你等还住在那里,不妥。”
牛谋和胡庙对视一眼。
掌门果真比想象中还要关爱弟子啊,这等小事还记挂着。
可是如今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呀,哪里还能有那么多的支出?
陆灵舟却是心中暗道:“要是你们到时候都冻坏了,可没有那么多人做事,缺人呐。”
“嗯?怎么不说话?”
看着两位比自己年龄小,却面相显老的后辈脸色越来越纠结后,他以为是工作量太大,于是一顿,轻咳道:
“咳咳,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还是得先把传法堂和藏书阁建好就是。”
“掌门......其实.......”
牛谋正欲说话,忽然之间,那厢间一个七尺大汉径直从房顶上滚落了下来。而正对的一侧恰好是山崖所在!
“小心!”
陆灵舟眼疾脚快,足下一点,一个闪身就将其抓了上来,放回地上。
其人看见来人,差点一个腿软直接昏死过去。
“拜见掌门,拜见掌门。”
陆灵舟不悦道:“怎么回事?之前不是给你们强调过吗?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什么都没性命重要!”
这些人可都是他好不容易收服的,损失一个,自家的劳动力可就是大打折扣。
那人同样是杂役院弟子,约莫四十年纪,此刻抖擞身子讷讷不敢言语。
胡庙皱眉道:“掌门有话问你,你抖什么?”
那人这才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结结巴巴道:
“禀告掌门,并非弟子没有注意安全,而是今天一整个白天就喝了一碗稀饭,实在没力气了。”
在场之人闻言都是一阵尴尬,其中脸色最黑的还当属如今自己当家做主的陆灵舟。
刚才自己还在感叹宗门穷得快揭不开锅,现在就立即得到消息了?
“怎么就吃稀饭?之前多宝不是传了我的令,说你们这些体力活的不说顿顿吃好,也得顿顿吃饱吗?”
“怎么?截天派这才成立了几天,难不成就滋生了蛀虫不成?别忘了宗门五戒!”
他说这话整个人四周都有灵气旋涡滚动,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
那人在地上磕着头,不敢言语。
反倒是胡庙上前道:“掌门息怒,实在是门中有苦衷啊。”
迎着陆灵舟的好奇的目光,胡庙还是强撑着说:“自上月妖神屠村后,村中本有的糙米就仅剩两担,后来掌门又在外间镇子上买了一百回来,可若如按平均每人二两糙米计算,每天也得吃去二十一余四两米,如今实在是.......”
牛谋也接话道:“前些日子咱们种下的晚稻倒是没被毁,但如今只是青苗,还不到收获时候,可那毕竟是未来事,眼下咱们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