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弘义在山下杂役院中用了饭,旋即带着满脸喜色离去。
而牛李氏看着自家儿子哼着小调回山的模样,忍不住眉头一皱。
“家公,弘义他喜欢上我李家姑娘是好事,可媳妇担心,那孩子整日眼中都若是老婆孩子,还有个什么出息?”
牛谋用过了饭,坐在摇椅上,手中还端着一盏前些日子晾干后的过路黄茶。
“弘义自小本就和你李家姑娘互有情义,前些日子我担心那姑娘只是凡人,若是再结亲的话怕又委屈了两个孩子,如今小姑娘争气,有了一窥仙缘的机会,两人互相扶持倒也算是美事,何况此事昨日掌门既已是点头,就那样着吧。”
牛李氏昨日毕竟没有和家公一行人上山去,她只是偶有听闻前些日子各方侄女得了重疾。
而自家儿子听闻后像是丢了魂一般,一看就是真的喜欢上那姑娘,这令为娘的牛李氏倒是忧心不已。
虽说截天派中仙师和凡人的界限,相比从前可谓是拉近了许多许多,但可不是就真的没有界限。
此刻再闻听家公所言,李雨帘也莫名其妙的有了修行资格,倒是让她心中松了口气。
“李氏,那李雨帘家和你虽说隔了房,却也算是娘家本家,他家老人前几年在妖神戕害下而亡,我这老骨头如是上门却是不妥,此事须还得你亲自走一遭。”
牛李氏闻言将手中碗筷一放,连忙起身道:
“媳妇明白。”
她急急忙忙的就收拾好碗筷,穿戴好了衣裳,在坊市换回一对大雁,就朝着李家新盖的那居所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李雨帘仅剩的父亲李东阳,此刻正在打理着山上砍伐下的柴火。
怕也是明日要拿去坊市上兑换。
不过,他包扎伤口是做什么?
“大堂姐?”
远远地看见牛李氏就朝着自家走来,李东阳立即放下手中活计招呼着。
“大堂姐不在屋内照顾院长,这是........”
“东阳,你这伤从何处来?”
李东阳眼见家姐询问,也不敢糊弄,吭哧半天才道:
“昨日小弟在东边的山里砍柴,却是听见山里有什么别的动静,待小弟去寻,却又什么也没见着,不小心伤了自家腿脚而已。”
“什么动静?可是鬼山人?”
“那倒不像,只是山里林木多有倒塌痕迹,怕是什么大物。”
牛李氏闻言这才心下一松,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包扎伤势的样子,自己倒是动起手来。
“如今你家仅剩雨帘和你,雨帘又时常在山上居住,倒是你小子没个老婆子管着,须得时刻注意安全才是。”她三下五除二的包扎好来,思忖一番道,“回头你把山里有大物出没的地方告知我,我好回去告知家公,也让其他人注意些。”
李东阳道了一声好,这才看见家姐身后还提着一对大雁来。
“家姐这是........”
牛李氏闻言一笑,道了一声:
“老祖宗传下规矩,提亲不提雁,提什么?”。
旋即提起那对大雁就往堂弟怀里塞。
“东阳啊,家公让姐来,问上你家一句,可还记得当年二伯和他老人家定下的娃娃亲?”
牛李氏本也是个直性的人儿,况且眼前之人又和她算是本家隔房的堂弟,故而也没有多打趣什么,直接挑明。
娃娃亲?
李东阳很快反应过来,正是当年他老子还在的时候,两位老人一时心起,给牛弘义和李雨帘定下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