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中,许青山看着侄子许二牛对着供奉在堂屋的灵牌恭敬的行了三炷香。
他这才擦着泪水呢喃道:
“爹、娘,孩儿是不中用的,错失寻仙机会,好在二牛争气习练功法长出了神桥,以后是要上山做神仙去了。你们且安息吧。”
自己又恭敬的朝着灵牌叩首后,这才在许二牛的搀扶下起身。
许青山看着自家仅仅十岁的侄儿,殷勤叮嘱道:
“二牛啊,掌门先是赐下法诀助你长出神桥,如今更是嘱托三位亲传弟子来日教习你等仙法,切记日后尊宗奉道、敬师敬兄、努力修行,以此身谢宗门啊。”
只是半大孩子的许二牛闻言噗通一声朝着自家叔叔跪下,目光坚定道:
“小叔,孩儿定会记得掌门恩情,奉献宗门。”
他一想起等到明日天一亮,自己就要上山修行,不到锻骨期不得下山,就忍不住道:
“小叔,您当年被王贼所害,常年病痛缠身,日后孩儿不在您身边,且保重。”
“好孩子,小叔没有白疼你,家中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小叔如今也算是院长副手吃穿倒是少不了我的,倒是你往后切记好生修行就是.......”
许二牛红着眼睛点头,微微哽咽着保证着。
叔侄二人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李东阳的声音:
“许掌事?二牛那孩子可收拾妥当了?”
“许师弟,咱们该上山去了。”
........
胡庙这些日子整天忙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不光得在日出前操练一番门中五十岁下的人,还得照顾犹在襁褓中的小孙子,哪怕他曾是大源国武人,身体也是熬不住的。
和小孙子胡落沉用过早食后,索性想起今日无甚大事,就在杂役院下,四处溜达起来。
走着走着,却是走得离得落禹山稍远了些。
他抱着小孙子回首看向生机勃勃的截天派,脑中却想起的是前几日李家和许家的两名弟子,验出神桥一事。
“当初掌门和妖神大战时,还好没听老大的话匆忙离去,否则还真是不知活到这把年纪还能遇见这么怪的事情,不靠仙骨靠着神桥打开修真之门吗?”
他越想这件事就越是心中沉甸甸的,他前半生也算是在世家长大,知道这个世道寻仙、成神之人几乎是在他们投胎的那一刻就已是定好的,仙骨永远只在说得出名号的世家、宗门、国家身上,一代代继承着。
别说凡人,即便是他这种被打断仙骨的曾经修士也会被逐出家门的时候,收回仙骨。
可如今这宗门,却能有一功法让人长出神桥,问道成仙,这不得不令他老人家即觉得兴奋,又觉得忧虑。
“就是不知,那些掌握了仙骨的既得利益者们,要是知道此事的话,会如何针对宗门。”
想到这里,胡庙就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太了解那些所谓的世家也好、仙宗也罢,甚至人间王朝的态度了。
决定一个人能不能问道求仙,是他们控制这个世道的最有利的武器,曾几何时他甚至听说过,神都里曾有一赵姓小门小户,为了拿捏一县凡人,甚至不惜以可助人长出仙骨来诱饵,劫掠不少小儿,挖去他们心肝炼药的故事。
“之前已经是侧面提醒过掌门,我想掌门该是有对策。”
正在思索间,胡庙远远地听见山的另一头有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