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哈哈大笑,伸手一挥就将自家师妹扔进了丹炉,爽朗道:
“好!既然你这无用之棋助本侯炼成九幽阴魂丹,本侯倒是可以再许你宗一个恢复荣光的机会!”
“准备准备吧,不远的将来,自有你宗收回故地,洗刷耻辱的一天!”
太虚、子虚、冲虚、空虚四位道人,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
侯爷并非是要行那阴阳双休之道,而是练出某种阴丹服用。
他们眼睁睁看着炉火亮起,耳中尽是回荡着师妹的惨嚎。
即便双手都被指甲掐出血来,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也只敢在丹成的那刻,扯着满是血痕的嘴角道:
“恭贺侯爷!”
他们不敢恨侯爷!
也恨不起!
最后迷茫过后,亦是不知到底该恨自己还是恨侯爷!
可四人每每午夜梦回之日,都只在宗门阵法隔绝内哭得血泪横流,他们似乎知道师尊临死前的交代了。
对了,临死!
他们找到该恨谁了!
该恨那群罗浮山的臭虫!
恨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听从镇南侯的命令!
为什么要那么对待自家宗门!
他们恨那罗浮山众,恨得咬牙切齿,甚至可以生啖其肉!
空虚、太虚、子虚三人脚踏飞剑,看着在山巅符阵进不去,急得跳脚。
而青山五虚之首的冲虚道人,却神情始终平淡。
一片灵光下,他又想起刚才跪在自家脚下的罗浮掌门。
亦是回想起当年那个跟着自家父亲身后耀武扬威的少年来。
仿佛,这已成梦魇,或是心魔,时刻折磨自己。
那一年自家师尊为了保存宗门道统,和宗门弟子性命,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地举了白旗。
然后也是在这齐兰山上,被当年的罗道衡来回羞辱,丢进了数千年宗门的颜面。
每每想起当年的这一幕,他和三位师弟就恨不得一夜都不敢睡。
日夜修炼剑法,想要把手中宝剑再磨得锋利些!
而就是今天,这日子就要到了!
“冲虚掌门,这罗浮山的法阵不愧是当年罗道横利用天原符经原石布下,竟然连金丹威力都能挡下!”
“呵呵!冲虚掌门莫急!待我等借用了侯爷那鬼剑之威,破此符阵就是须臾之间!”
太虚、冲虚、空虚、子虚四道人连连朝着众多侯府修士作揖,直道感谢。
等一阵炽烈的光临亮起,幽冥鬼意席卷了整个罗浮山时,冲虚老道这才拂尘一摆呢喃道:
“景阳真人,加上子虚师弟、繁虚师妹、何师侄、陈师侄........”
“数百年来,我青山剑派一共折在你们手中的二百一十一条人命,正需要你罗浮山的血来偿还。”
他身边似乎是出现了师尊景阳真人,和两名师弟、师妹的身影。
冲虚道人指着火光漫天的山门道:
“师尊、师弟、师妹,看见了吗?燃烧起来了!”
“我没有食言,一定会让欺辱了宗门的对头统统亡于幽都神剑之下!”
道道阴煞气息满布天际,黄泉九幽似乎也在那柄剑下打开了缝隙。
一阵震天剑压压下,而幽都神剑已出!
无尽鬼气森森而来,冲虚道人看着那些在神剑剑威下一剑洞穿的罗浮山众们,笑得前仰后合。
可忽然间,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那是一声叹息。
“徒儿啊,为师当年即便是割让土地、情愿被那罗道衡洞穿神骨也要脱离侯府掌控,可你......哎........”
冲虚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他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师尊!可是弟子没有选择啊,要是没有侯爷的帮助,弟子也不会短短百年就冲上了筑基修为!”
“弟子无法,给你报仇啊,无法洗刷我宗的耻辱啊!”
哭着哭着,师弟太虚来报:
“师兄,不好了,白猿长老被人杀了,而且是在离这很远的地方。”
冲虚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像是刚才发疯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继续恢复往日的从容道:
“慌什么,幽都神剑已出,谁要翻天不成?”
“去,派几名得力的弟子去看看情况,若是可以,直接杀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