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腊梅道：“我家要是不穷，我娘哪里会卖我？”

“好！”徐妈忍不住笑了，又道：“这东西也能卖，人也能卖，穷人家的孩子和东西不是一样可以买卖么？”

“是的！”腊梅这回答的爽快。

“那我问你，你觉得府里的小姐能卖不？”

“那哪里会？人家是大户人家，哪里会卖人呢？人家只会买人！”

“好，你觉得府里的小主子是不会卖的，对不对？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打个比方啊，你觉得你给多少银子，莹小姐能把你那颗狼牙卖给你？”

“那是我的！”

“你说错了，它现在属于莹小姐的！”徐妈就看着腊梅，“你觉得我说的话对不对？”

腊梅忽然想起明月要走，自己从徐妈这里拿了二两银子，要送给她的时候，明月说过的话。

是啊，人都被卖了，她身上什么东西是她的？！

腊梅想通了明月的话，却没把道理平移到自己的身上来，这会子徐妈这么一问，她就明白了。

腊梅想，自己跟明月是一样的，都是被府里买来的，那

“好吧！”腊梅沮丧地低下头，对徐妈道：“我承认，那狼牙已经不属于我了！”

“那你想要，是不是要花钱买？”

“关键是我花了钱，她不一定卖给我呀！”

“你还知道啊？！”徐妈被自己的话都引得咯咯咯咯咯地笑，“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你那颗狼牙，在你们那里能卖多少钱？”

“不值钱！”腊梅道：“谁还买狼牙啊？”

“就是嘛！”徐妈道：“你这不就说对了么？！狼牙在你那里不值钱，但是在莹小姐手里就老值钱了。我敢跟你打赌，别说你给她十两银子，你给她一百两，给她一千两银子，她都不会把狼牙卖给你的，你信不信？”

“这个我信，她要钱干嘛？”腊梅道。

“这不就是了？”徐妈咯咯咯咯地笑，顿了顿，又道：“她要什么没有？所以钱对她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徐妈说到这里，就对腊梅道：“你是府里花六两银子买的，是不是？”

“是啊！”

“那你知道，你要是生在府里，就像莹小姐一样，是无价之宝，是不是？”

“是啊！”

“这就是命，你没那个好命，谁让你生在穷人家的？！”徐妈道：“你在你家时，就值六两银子，但是如今到了府里，你知道你值多少两银子？”

“十二两还不行么？”腊梅道。

“好好想想？”

徐妈见腊梅懵着，忽然变了很认真道。

“我现在出五十两银子，啊不，我出一百两银子，我没这么多钱，我就是去借，就是卖了房，我租房住，只要有这个可能，我也把你给买回家。可是，你觉得郭府会把你卖给我么？”

“啊？！”

腊梅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脑袋还需要转动，因为，她根本就想不到徐妈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