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终究是不需要道歉,因为海姆森已经完犊子了。
毕竟他的听证结果是无罪,那么对他出手的人当然就有罪。
一个三阶巫师,并且是学院导师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一个刚入院的学员使用巫术进行攻击。
这样的做法严重违反教学管理条例,在庆典上,当着无数权贵人物的面令学院蒙羞。经过讨论,委员会决定解除海姆森的导师资格并开除,没收一切实验设备和材料,并除罚金二十万克朗。
相比之下,维金斯的行为反而没那么严重,因为他名义上的罪行不过是在巫术交流时以不光彩的手段偷袭,属于道德瑕疵。
当然,能被淡化也和他的导师出面干预有关系。
但在结果出来之后不到半個小时,维金斯就主动提出了退学。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
他对海姆森说道,“我们是一起的。”
他的鼻孔里还塞着布团,庆幸的是鼻骨没有粉碎。
海姆森拖着一个大木箱,里面装着他被允许带走的物品,脸上写满了难过。
“我的实验还没做完。”
维金斯又开始恼怒:“实验有什么用!等我复兴了家族,我给你建造一个专门的实验工厂。”
海姆森咧嘴一笑:“真的吗?”
“我说了,我们得先复兴家族!”
维金斯怒目而视,然后突然也笑起来。
因为他发现,虽然失去了很多东西,但好像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失去。
两人走出了学城,来到了学院区干净整洁的大街上。
尽管这里和平时一样,但身份不同,维金斯看待这里的眼光却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是学院里的巫师了,他和那些“道上混的”野路子不再有区别。
从此以后,他得走上另一条路了。
可他感觉有些迷茫,因为那是他从来没有涉足的领域。
作为一个没落贵族的后代,他的一切狠辣歹毒都来自于沉重责任的极端压迫,和那些亡命徒的本质并不完全相同,就好像家猫和野猫的区别。
现在,他要流浪了,就算他有利爪,可利爪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如寒冷和饥饿。
在学院里还有导师罩着,可不在学院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沿着街道行走,苦思今后的计划时,一个报童匆匆地跑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是维金斯吗?”
“是。”
维金斯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报童从报纸里抽出一个信封:“有人托我把这封信给您。”
维金斯有些意外,但他先从钱夹里取出两个硬币递过去。
“感谢您,祝您交到好运!诸神保佑您!”
报童喜滋滋地抛开了。
维金斯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一张信纸,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巫师先生:]
[请尽快到教堂,我有一个交易。]
[修士。]
.....
林荫区治安局,看押室里走进了一个修士。
法雷克·罗斯,在让·莫罗请来的名医治疗下,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用正常的声音少量讲话了。
“修士。”
这个黑道人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躺着。”
林恩命令道,“刚才查理跟我说了最近的情况,你的生意缩水了接近三分之一,索菲娅夫人分走了小头,罗恩拿了大头。
我叫所有人都持续忍让,表现出破财消灾的姿态,目前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罗斯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