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见识张师兄的手段了,先前在演武台上没这个福分,这次难得有机会,自然是要补回来。”
“哈哈,好说好说。”
张之维豪爽一笑,颇有几分江湖老大哥的派头。
不过除了周圣,就再没有人加入这个明显是草台班子的团队了。
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的传统观念里。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就算张之维实力接近甚至小胜一筹,终归还是老江湖们更靠谱一些。
一时间,局面再度冷场。
张之维也无所谓。
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又问了一句后,便说道:“行,那就咱们仨吧。”
然而话还没说完,旁边却再度传来一个略显不自信的声音。
“还有我呢,哥......”
扭头看去,说话的赫然是那位出身自无漏金刚的刘旺!
这家伙一个人蹲在角落,举了老半天手了。
张之维瞧见此人眉目。
很快便想起了这家伙是谁。
先前在年轻一辈最后的混战过程中。
被自己一脚破去护体罡炁,直接踹出演武台。
刚才看着诸多掌门大显神威,更是一直在怀疑人生。
“啧...那就算你一个!。”
先前刘旺纠结了半天。
一直在想着,要不干脆还是跟着这位在他看来不可一世的同龄人走走瞧瞧。
人少点,也好照应。
这张之维不也是来自龙虎山吗?
刚好顺便看看,是不是所有道门高手,都有沟通天地的神通。
距离近,看得清楚些。
张之维自无不可,当然是欢迎。
一旁的吕家长老脸色愈发阴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经意间看到张怀义仿佛蓄势待发的模样。
脸上顿时浮现晦气之色。
......
与此同时。
桐镇。
大街小巷上,早已空无一人。
挨家挨户房门紧闭。
透过窗户,偶尔能看见孩童伸头探脑的身影。
却很快就会被屋里满脸惊恐的大人按回去。
地下、墙角、水渠之中,正在不断生成一团团灰黑色的炁流。
向镇子边缘涌去。
所过之处,空气中,透着一股压抑、逼仄、不详的气味。
周遭能见度正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不断下降。
而主干道路中心。
静静伫立着一尊三丈有余的巨影。
正面看上去,面目相当苍老,四肢却短小如婴儿。
通体长满长毛,无风自动。
皱纹蜿蜒的脸颊中间,像是某个三流画家极为随意地点了双眸子。
此时,这双眸子正死死地盯着道路另一端的几位身穿陆家制服的男男女女,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恶意。
“镇子上这黑色雾气的源头,想必就是这个大家伙,不解决它,估计镇子上的普通人得伤亡惨重。”陆十七目光严肃道。
“那帮狗日的全性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位陆家女人抱怨道。
“造完孽就跑,最后烂摊子还是得我们来收拾。”
“十七哥,这个老家伙,好像没那么好对付的样子......”
一个稍显年轻的青年面露紧张之色,下意识便要伸手抓向陆十七的衣角。
既然先前能和陆瑾一同出现在那栋酒楼。
说明陆十七在陆家年轻一辈之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不过。
现在陆十七却没有安慰其他人的意思。
只见他微微侧身,扫开了青年的胳膊,目光愠怒:“你们几个听好了,这是任务,也是历练,是义务,也是责任!
我陆家子弟,能战,敢战,平日里培育你们花了那么多资源,不是让你们养尊处优,逍遥快活的!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见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旁边几个青年男女神色一肃,连忙保证道:“十七哥,我们明白,只是有些紧张罢了,接下来,断然不会后退半步的!”
陆十七神色稍霁,语气略松:“嗯,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有陈大师在呢。”
身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目光中却尽是警惕之色。
此人便是陆十七口中的陈大师。
几十年前,一手太极劲意可谓是出神入化,在江湖闯下偌大名声。
后来在陆家颐养天年,一身实力变得愈发深不可测。
陈大师凝重道:“小十七,你们几个可别大意!”
“这东西,怕是和六邪有关系,一会儿动起手来,记得离我远点,或者直接去镇子边缘等结果。”
“六,六邪......?”
......
“到了。”
跟着路牌指引。
张怀义、张之维、周圣、刘旺四人很快便来到桐镇外。
远远看去。
此时的桐镇,已经被一团黑气笼罩。
从外面看,视线根本无法穿透过去,看清镇上的一切。
反倒能在黑气表面,看见自己透出的影子。
就像一块单面镜。
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能看见外面。
“按照陆家的情报,桐镇生活着不下万人,镇中小桥流水,各类建筑设施一应俱全,庞大无比,难道这全性妖人,已经有如此神功,能够将这么大的镇子,全部化为自己的道场?”
见此情景,刘旺神情之中透着些许震撼。
周圣则是摇摇头:“应该不可能是某一个,或者少数几个全性妖人的能力,而且应该借助了某种阵法,这种黑气,我曾在古籍上看过类似记载,或许和西漠那边的古法有关。”
“哦?其中有什么门道么?”张怀义问道。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整座镇子都被这股黑气笼罩,想要忽视它的存在,无疑是掩耳盗铃。
对此,张怀义当然想听听周圣的见解。
就连一路上健步如飞的张之维,此时也停下了脚步,看向周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