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他虚成这个样子,我怕什么劲?我还拿着他的刀呢。想到这儿,贝尔滕壮一壮胆子,他小心翼翼的把刀放好,蹲下来用刀鞘杵了杵干呕不止的猎魔人。“……你还好吗?”
“我没事……”猎魔人艰难地爬起来,吐了口酸水。他脑袋里天旋地转,而且感觉很冷——像失血过多那样侵入骨髓的冷。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脏兮兮的斗篷。
“你……和温里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他在哪儿?”
“……我们好几天都没见着温里奥的影了。”贝尔滕说道。“这人前几天变得神神叨叨的,张口闭口就说他遇见真爱了,可我们从来没见过那女人。后来他不见了,可能和他那个神神秘秘的爱人远走他乡了吧。”
“好几天?伴侣?哼,哼哼哼……”猎魔人冷笑不止,贝尔滕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什么?他死了吗?”贝尔滕没多少文化,对于猎魔人的“格言”只能望文生义,不想真猜中了。
“他被怪物缠上了,必死无疑。随他妈的便吧。”话虽如此,可猎魔人仍然感觉不好受,冷笑声越来越苦涩,如同冰天雪地里枯树上吊的苦胆。
“怪物……怪物……”贝尔滕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我得赶紧通知村长。猎魔人大师,您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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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匹马叫什么?从哪儿得到它的?”贝尔滕一手牵马,一手夹着猎魔人的武器。他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它叫法夫纳,从班·阿德的马贩子手里买的,纯血马。”猎魔人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脚几乎踩不住马镫。“为了它我一周多没吃饱饭。”
“这名字是啥意思?”
“矮人传说里看守财宝的黑龙。”
“真是匹好马,体格子也好,也知道忠于主人。”贝尔滕不由得赞叹道。“是它指引我到温里奥的猪窝的,要不是它,我还发现不了您呢。”
“……我就知道,我的法夫纳不会看着他的朋友陷于危难而不管不顾。”猎魔人感激不尽,从扯紧的斗篷里伸出颤巍巍的手,抚摸马儿挺拔的脖子。“多谢。”
“噗噜。(应该的。)”
“原谅我话太多——您跟温里奥到底有什么纠葛?”
“那个小王八蛋为了他的怪物情人打了我一顿,往我嘴里旋了一把麻药末子——疯子一个。”猎魔人咬牙切齿道。虽然昏睡了很久,但在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而与此同时,另一个疑问在基根的头脑中诞生:温里奥明明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还要把我拖进地下室锁起来?
他忽然想起在自己被拳打脚踢时,媚娃从某处传到自己耳朵里的那句“你比那具骷髅强”。又有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闪过:她让温里奥绑架自己,极有可能是要拿自己当做储备粮……
正冒着冷汗,贝尔滕已经到了村口。现在村民们都从家里出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贝尔滕直接把马领到村长家门口,跟猎魔人说道:“大师,您在这儿一等,我进去跟村长汇报一下……咚咚咚!村长!我是小贝子!”
“什么事?”一个大约刚到知天命之年的男人拉开门走了出来。“我以为你已经上工了。”
“村长,我在温里奥家找到了这个人。”贝尔滕用大拇指了指身后,村长抻头看了看那个陌生人,正举着酒壶往嘴里倒酒。“他是个猎魔人,还跟温里奥有些过节……他说,咱们这里有妖怪,温里奥就是被它害死了。咱们得重视起来啊。”
“猎魔人……啊呀,大师!”村长对怪物的存在将信将疑,但那个猎魔人触及到他的一桩心事,连忙来迎接。“那个,贝尔滕,你忙去吧。”
“哎。那大师,我得到大路上拉活了。没啥事我先走了。”贝尔滕把武器交给基根,就回自己家牵自己的马去了。
“大师,我听那小子说,您说我们这儿出了个妖精。那个先放一边,我个人也有事求您。”村长搓着手,拿出一副恭敬的态度说道:“是我女儿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