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瑛知道太夫人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屋子里不仅有太夫人主仆,苏凌风和白琉璃也在,只是不见苏珍儿。
殷瑛拦在银霜身前,“太夫人,眼下寺内贵人多,若是侯府女使面容受损,恐对侯府声誉有损,况且...”
殷瑛看了眼苏凌风,眸中划过一丝极淡却又不容忽视的伤心。
“昨夜侯爷虽没来寻我,好在安王殿下和国公府世子都是明理的人,村民的指控乃是无中生有,自是不会为难妾身一个妇道人家。”
她没有说用洗髓丸救了老太君的事。
也拜托了世子和安王替她保密。
听殷瑛这么说,苏凌风隐隐有些愧疚。
“夫人误会了,昨夜我特意求见安王,却被回拒,老太君当真是无碍了?”
殷瑛点头,“确实无碍,安王殿下说不日便备好厚礼重谢。”
太夫人总算放心,“好,好,事有波折,结局却是好的,没想到你还有此造化。”
“你也起来吧。”太夫人让银霜起来,“好好伺候你主子。”
一旁的白琉璃肠子都悔青了,昨天早知就不走了!
这个殷瑛,当真心机!
思忖后,嘤嘤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
经过昨晚的相处,苏太夫人对白琉璃的态度也有所改观。
到底是风儿看上的。
还是晓事的。
“我...”
白琉璃委屈得抽搐,半个身子都靠在苏凌风身上,害怕似的望着殷瑛,“妾身不知该不该说...”
苏凌风从中看出了蹊跷。
“别怕,有何事你大胆说,这里无人敢欺你!”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殷瑛一眼。
殷瑛:“......”
神经。
白琉璃柔弱跪下,“苏郎,妾身知道本不该说,但姐姐明明是答应了我会好好处理此事,谁知事后竟险些惹得侯府和安国公府起了嫌隙,害苏郎在安王门前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妾身心疼啊...”
说罢捶胸口。
殷瑛挪开眼,不去看。
晦气。
苏太夫人:“你且细说!”
“昨日妾身礼佛累了,便去后山透气,就在迎辉亭中看见了昏迷不醒的老太君,您瞧...”
她又撩起衣袖,“其实这手臂上的伤口,其实是为保护老太君所伤。”
“当时妾身本想叫人,谁知遇见了姐姐,姐姐说她能将此事处理好,还威胁我说她才是侯府主母,我身份低贱,不能被人知晓我的存在,我...苏郎...可明明姐姐才是替身啊。”
说完,哭得更甚。
殷瑛长了见识,“妹妹该去写戏本子。”
对于此事苏凌风本就憋着一口气,“你就说琉璃说的是不是事实?!”
“事情原来是这样!”
太夫人失望地指着殷瑛,“阿瑛,你太让祖母失望了!你这般行事和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有何区别!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出身!”
白琉璃又装作无辜问苏凌风:
“苏郎,妾身不明白,姐姐发现老太君遇害,为何只寻寺内护卫,不去找国公府的下人呢?这万一耽搁了大夫救治...”
“蠢。”殷瑛嘴皮动了动。
白琉璃:“...你说什么?”
殷瑛面不改色,“我说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