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妇人的嘴当真吐不出实话来!本官已查明,你多次抵赖,前去耍浑,分家时又贪尽了便宜,后又闹出诸多事端,你所言这些,分明乃你之过!”
“民妇...民妇...”
李氏本不想来这公堂,但实在被逼无法,要她道歉认错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可是此事内情她并不占理,便只想出用礼仪廉耻将殷青松和殷瑛死死压着的法子。
“民妇好歹是他们嫡母啊,纵使贪些便宜也是无伤大雅啊,可他们呢,如此不顾养育之恩,真是白读了多年圣贤书!还有你!”
她怒指殷瑛:“就算你是养女,我也是从小爱护你长大的啊,可曾少过你什么?谁知竟养出了白眼儿狼啊!”
李氏断定殷瑛不会将从小在府里受过的苛待当众说出来。
笑话,高门世家的主母,哪个不要脸。
况且还混了个国公府的义女身份!
葛秋头大。
清官难断家务事。
“殷家公子,你有何说的?”
殷青松道:“古言母慈子孝,身为儿子,我确实不孝,愿受惩罚,可缘由皆是因为嫡母不慈,且毒害我生母!”
此言一出,身后哗然。
殷青松克制着情绪,将分家,乃至于后面闹到断绝关系的始末一一道出。
并让堂外的小厮呈上李氏杀害孙姨娘的证据。
还叫来了殷府下人,为李氏从小苛待他和殷瑛做证。
围观百姓看不下去了。
“主母容不得妾室尚说得过去,可这毕竟是生养了儿子的妾室啊,就算是发卖给人牙子都是不敢收的,哪能这般杀害!”
“太可恶了,我家的庶子要有这般能干,怕是要连夜去祖坟磕三个响头,哪有这般毁人前程的,还大寒天的让养女去接雪水烹茶?”
“可怜见的,竟还想在会试前给人塞通房!分家后还买通妓子去爬人床!天杀的,有鼻子有眼的一个人咋有这样的黑心肝啊!”
“这殷府家主莫不是个睁眼瞎?这般无能?”
...
“肃静!”
殷瑛这才知道,原来分家后竟还发生了这种事!
眼底浮现心疼。
“青松,这些事,你该告诉我。”
只这一个眼神,殷青松便觉什么都值了。
他摇头。
“阿姐,今日连累你了,阿弟只恨自己势弱,不能成为你的助力。”
“哪里连累了,勿要这般见外。”
李氏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利,没忍住,竟在公堂之上,一巴掌扇到了前来做证的殷府下人脸上。
“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我何时做过这些事!你莫不是拿了你家公子的钱财故意来泼我脏水不成!”
“就是!”殷慧也连忙反驳,“说浑话也要顾着些家中老小,可别只顾自己拿银子快活啊。”
此话隐含威胁。
殷慧认为她已将人唬住了。
谁知,下人面朝李氏骤然落泪,“夫人这些年害死的人还少吗?得亏了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不然你早就进牢狱了!”
李氏忙抓住下人衣领,“你满嘴胡诌什么!”
“肃静!肃静!”
葛秋只觉得脑瓜子都在疼,怒斥李氏,“证据齐全,人证俱在,你还有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