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正阳丸同殷家当年的洗髓丸同出一脉,你当年不是说你身为养女没有秘方吗?这么多年你竟在在骗我!”
殷瑛心里警铃大作,苏凌风怎么知道正阳丸是同洗髓丸同出一脉?
这件事她只在老太君的寿宴上同安王说过。
洛氏闻言,着急走到殷瑛身边。
“阿瑛,风儿说的可是真的?你一入侯府就得了掌家权,我们如此信任你,你竟在防着我们?”
殷瑛没理会洛氏的斥责。
只定定的看着苏凌风,心里暗道,越是不利于她的时候,越不能露怯。
“侯爷何故如此。”
殷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息:
“白氏入府后,妾身可曾争过?白氏为侯府惹下多少祸端,可只要能用得上妾身的地方,我何曾有过推辞?侯爷为何还要如此猜忌?”
“你...”苏凌风一见殷瑛哀婉的面容,心中不禁动摇,“可正阳丸...”
“正阳丸只是补药而已,难不成就是因为出自殷府的药铺,就一定和洗髓丸相关?”
“怕是有人故意夸大,意图转手倒卖吧,侯爷可莫要上当才是。”
“况且贵族世家谁没有补药,何夫人和殿下如此推崇,也是有几分给侯府颜面的意思。”
苏凌风一想此话有理。
正阳丸难得,殷府那间小药铺门前排满长队买,早就有人因转卖得了两倍不止的差价。
或许他的消息有误。
但他却不会表现出是他有错。
“即便是这样,殷青松到底是那间药铺的背后主子,他又同你亲近,你也不知道要些来孝敬母亲和祖母吗?”
殷瑛惊讶道:“府中库房中珍藏的补品哪样不比正阳丸珍贵,到底是民间的东西,拿来给母亲和祖母岂非失了礼数?不妥呢。”
听了这番话,洛氏心里才堪堪好受些。
“阿瑛说得也在理。”
殷瑛不想跟这帮人纠缠过多,“妾身累了,先回去了,明日一早还要去慈光寺祈福呢。”
提及慈光寺,苏凌风心里就怪童嬷嬷多嘴。
那日徐府来送帖子,他根本没让殷瑛知道,本是打算让白琉璃替她去,不想被当众戳破。
“明日我亲自送你们前去。”
“你们?”殷瑛回头。
“琉璃明日同你一道,你向来礼数周全,在徐府面前,你多帮衬着她些。”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殷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还是以我表妹身份去?”
苏凌风:“你二人本就样貌相似,说是表妹,自然是说得过去的。”
“依侯爷。”
殷瑛开始期待了。
*
翌日辰时初,侯府两辆马车出发。
殷瑛在前,苏凌风和白琉璃的马车在后。
此次,芍药和银霜都跟着。
“夫人,芳菲姐姐昨晚来信,说咱们的人已经带着泉州那位老伯上京了,之所以现在才得知,乃是因为中间断了好几次联系,有人想灭口!”
芍药恨恨地说。
银霜给殷瑛背后垫上软枕,琢磨道,“徐府的人不会这般快,那会是谁呢?”
殷瑛垂眸沉思。
是白琉璃口中,那位楚郎的人。
侯府的车马到慈光寺的时候,徐府的主母魏氏和长媳安氏已经到了,还有一应照顾的婆子丫鬟,阵仗比侯府还大。
既碰见了,自是要前去问候才是。
可白琉璃却先她一步,还特地阴阳怪气说嘴了一番。
“人家徐府虽只是清流人家,但说白了,也只是人家不敛财不行商而已,人家可犯不着顶着这般贵重的身份在市井里抛头露面呢,到底是沉淀了百年的家族呢,内里不知有多丰厚呢。”
殷瑛扬眉,“你倒挺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徐家人。”
一旁的苏凌风眉心颤了颤,到底现在木还没有成舟,最近这一两月他栽了太多跟头了,如今行事更稳妥。
“好了,佛门清净之地,妄议他家之事,成什么体统?”
他将白琉璃拉在身后,不悦地看向殷瑛:
“她不懂事,你向来最知分寸,怎也一起胡闹!”
殷瑛怎么回的这番话,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寺庙前,刚下马车的徐氏主母魏氏,刚好将这一幕坐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