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拉着殷瑛说了许多。
更是赐下许多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她的住处。
晚上,苏珍儿和殷瑛并未歇下。
外间有宫女和侍卫守着,苏珍儿小声说:
“我亲自去瞧了,确实有人来告御状,当时在云谢殿,陛下将安王请过去,定是为了此事,可能还需调查,所以并未马上降罪。”
殷瑛摇头。
“不应该,告御状之人乃是苏凌风从前在兵部的下属,我将那份证据命人誊抄了一份给他,就算要调查,也应将苏凌风押入天牢候审才对。”
殷瑛来皇家园林,也不单纯是为了看陛下和诸位王爷选妃。
如此好的机会,曝光太夫人身份,再将元斟曾经给她的那份苏凌风假意剿匪的证据递上去,才是压垮苏凌风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可惜,让苏穗逃了。
砰砰。
有人敲门。
“进来。”殷瑛说。
来人是微雨台的女官。
元微晚间醒来后,痛哭流涕好生感激了她一番,期间怕她需要用人,便将她得力的心腹派了过来。
女官垂首,道,“端王戌时三刻,入了圣乾殿。”
“有劳姑姑。”
殷瑛递上小荷包。
女官连忙推辞,“奴婢惶恐,殷小姐既是大长公主的救命恩人,也是太后的恩人,奴婢只是尽分内之事,还望殷小姐莫要折煞奴婢了。”
既如此,殷瑛也不强求,只道了谢。
待人走后,殷瑛才沉下脸。
“又是端王!”
苏珍儿:“端王莫不是来为苏凌风求情的?怕别人不知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个亲王,一个侯爷。
竟如此明目张胆。
殷瑛:“从前是要避讳着些的,可如今建安侯府势微,端王此举,意在收拢人心,虽然苏凌风手上定然是有端王的把柄,可他此举,也是在向同端王府交好的世家表明,他非凉薄之人。”
“那就难办了。”苏珍儿气馁,“只希望柳烟儿能加把劲。”
亥时了,该歇息了。
可外间有了大动静。
女官推开门,“殷小姐,苏小姐,苏穗抓住了,陛下请二位移步到圣乾殿。”
圣乾殿中。
苏凌风和苏穗跪在冷硬的地砖上,冷眼看着殷瑛和苏珍儿被赐座。
心间一阵钝痛。
自打和离后,别说殷瑛,就是苏珍儿,也越来越好了。
她们二人似乎合开了许多铺子,每间都十分赚钱,宗平巷殷宅日渐享有声誉,不仅仅是因为二人生财有道,更是因为生财的同时,存有怜悯之心。
每月十五,殷瑛便携殷宅管家靳桐在京郊施粥,还出钱修建废弃寺庙,建造厢房,给流浪之人以容身之所。
他恨极!
恨殷瑛有才有钱,如今还有了名声,而他却什么都没了!
这种恨意,逐渐淹没了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他甚至在想,一定是弄错了,殷瑛定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有人不希望被报恩呢!
“苏凌风,你可知罪?”皇帝虽才过二十,可帝王的威严,日益深重。
“臣冤枉!”苏凌风磕头,“剿匪之事定是诬陷,建安侯府这几月屡遭事端,都是因有心之人在背后算计,此次也是一样,陛下明鉴!”
可皇帝似乎耐心不佳,让首领太监将人领了进来,苏凌风以为来人会是从前他在兵部的下属,可当以见着人,惊吓地浑身颤抖。
“侯爷可还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