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知道这是在考她,琢磨片刻摇了摇头。
反倒是一旁抱着消食茶在喝的元斟,放下茶盏,扑闪着大眼睛蹦到跟前。
“阿姐,我知道!”
殷瑛方才亲自将元斟脸上的假面洗了,此刻眼见这张犹带威严的俊颜猛地凑到跟前,心也莫名颤了颤。
她只当自己是被吓着了。
往后推了推元斟的肩膀,“那你说说?”
元斟眉心动了动,阿姐不喜欢他亲近吗?
可他明明觉得阿姐应该很喜欢他啊。
他记得他有一个很浑的亲戚,那个亲戚时常带着他偷鸡摸狗,他很烦,但又从小借住在他家,不好说什么。
他说过,会带他去吃好吃东西的人,定是喜欢他的。
喜欢他的人,也定是愿意同他亲近的。
可阿姐怎么好像,有点别扭?
“管他是奸商还是儒商,他怎么对阿姐,阿姐就怎么对他呗。”
殷瑛捂嘴,“看,阿弟真聪明,这么小就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
银霜咂舌,“那岂不是别人打我们一拳,我们还一拳回去?小姐您从前不是教导奴婢狗若咬了人不能咬回去的吗,咱是人不是狗啊。”
“傻银霜,柳家想以恫吓伤害的手段给下马威,咱们便回敬一个见面礼便好,手段嘛,不用比谁狠,只肖看损伤的利益有多大。”
银霜一点就透,“奴婢懂了!”
晚间,殷瑛一直以为元斟闹着要同她睡一处的话是玩笑,可这会儿,这人竟真不愿意走了。
“阿姐,我真的不能同你睡一处吗?”
“不能。”
“为什么我能和兄弟睡一处,和你就不能?”
殷瑛扶额,“因为那是你兄弟。”
“那阿姐你也当我是兄弟不就好了。”
“......”
殷瑛垂眉,“你睡不睡?”
明日还要去看庄子呢。
元斟生气了,“我要兄弟和我一起睡!”
殷瑛眼皮开始跳了,“我是你阿姐,不是你兄弟。”
“那你不当我阿姐了,以后就当我兄弟,这样就能睡一处了!”
最后,殷瑛给元斟讲了三个睡前故事,才将人哄着。
她回屋睡下时,已经过了子时。
翌日一早,自是起得迟了些。
等银霜伺候殷瑛梳洗完,正准备叫上元斟一道用早膳时,门房急匆匆跑来,“东家,不好了,荣南商会的朱会长带着一行人过来了,说商会上没见着您,特来拜访!”
银霜怒道:“他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私闯民宅?”
“小的瞧他们怒气冲冲的样子,怕是不好相与啊!”
殷瑛:“请朱会长进来坐坐吧。”
“其余人呢?”门房问。
银霜不耐,“你这笨的,自是请走!咱们殷宅是这些人想进便能进的吗?”
“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