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福气,今日柳家设宴,这般重要的场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带的,莫非是根本不将咱们放在眼里?”
虽说就算是看在阮丹的面子上,也要给鹤江仙几分薄面,可这些富商们在许州作威作福惯了,很是看不惯一介女子被柳家奉为上宾。
岂非压他们一头?
特别是来这种场合,竟还将男宠带来了?
什么一表人才,鹤江仙,这名一听能是什么正经人。
还有那扭捏做作的姿态,简直将男子千百年来的脸都丢尽了!
柳榛见状连忙和稀泥,“诸位莫气,大家和气生财嘛,偏厅也设了茶水瓜果,不如请鹤公子过去坐坐?”
“你看不起我?!”
鹤江仙不可置信有人敢当着阮丹的面下他的脸面,不忿地抓着阮丹的手臂,“我就说我不来了,你非要带我来,现在倒好,连主人家都不待见我,左右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那我走好了!”
说罢便要走,阮丹连忙拉住他。
“你莫气,谁敢不待见你?”阮丹在鹤江仙脸上亲了亲,才将人哄好。
元斟知道此刻便该顺着台阶就下,可心一旦被拨乱后,就极为贪恋方才的柔软。
“他们都不待见我!可我就是心仪家主,我待您,是真心实意,就算是出卖色相我也心甘情愿,家主,你要为我做主啊。”
说罢就抓起阮丹的手,放在胸口上。
“家主你听,心都碎了。”
殷瑛手一僵,深吸一口气,暗道元斟这戏着实是好,将他的手抓了下来,握在手中。
对着柳介沉下脸来。
“柳家就是这般待客的?若是眼里不容,何苦下这帖子,听闻柳家打赌输给殷氏,许诺的生意和良田铺子还未兑现,今日请我们来,怕是有别的打算吧?”
柳榛顿时生出冷汗,“哪里哪里,我方才是说岔了,阮家主莫要放在心上,偏厅不甚凉快,就在此处,就在此处就好。”
其余富商本就没将鹤江仙放在眼里,所以阮丹方才那番话,一众富商只着重听了后半句话。
“阮家主不说,我倒还忘了,你们该不会是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了吧,听闻殷氏将打赌赢来的一百间铺子上缴了一半给朝廷,今日难道...”
猜想已到嘴边,就见柳介亲自将知州谢大人迎了进来。
鹤江仙抱着阮丹粗壮的手臂晃了晃,贴近了小声道,“家主,好戏来了。”
谢正一到,诸位富商就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本官就是来凑个热闹,诸位随意。”
态度不算好,且嘴唇发紫,脸色惨白。
有人不明白,这谢大人一看就是身子不爽利,怎么还来赴宴?
这时,有人突然道,“怎么不见柳家主?”
“是啊,若是以往柳家主早该出现了才是。”
众人落座,柳介才解释,“家父昨晚身子抱恙,凌晨病情加重,哎,现在还卧床不起,实在遗憾呐。”
嘴上说着遗憾,可这柳介也是个演戏差的,或者说压根儿没想演,脸上没有丝毫伤心悲痛之感。
而众所周知,柳榛作为二房,从前根本没资格管生意上的事,今日竟像个主人家般在府门前迎客了。
在座诸位算是彻底了然。
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