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肆清剿,已经祸害了涿郡一两年绿眉叛军,此时在这里已经几乎销声匿迹。
可是,就在要接受战功封赏的时候,杨玄撼突然接到了京师传来的敕命,李隆居然此时在招他回洛京。
原因也很简单,那位圣人天子居然要给他加封成鸿胪寺卿,主管接待万邦来朝时的、来自各地的使节团。
“这无非就是明升暗降罢了!”
杨玄撼抱怨道:“若是我阿爷还在的话,朝堂上那衮衮诸公,有谁敢为了讨好那个郑家,为了让那两个如同肥猪般的家伙摘了战事的桃子,给圣人出这么个馊主意?”
他没有说自己阿爷“死了”——虽然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和裴鲤却知道那位杨公其实是假死。
…………
塞外草原,阴颉利的大帐内,他此时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扶余的书信。
而当他看完这封信,瞬间就站起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
阴颉利诧异地自言自语。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之前派去联络周边靺鞨部落的人、反对那位靺鞨共主大祚荣的林老爷,竟然汇报了扶余国的国都被攻陷,整个国家分成两三份的奇闻。
“不行,还是不行,”阴颉利此时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本来他安排林老爷去靺鞨部落过冬牧场是打个前站。
他真正的想法,其实是希望将自己手下的军队深入塞外,占了靺鞨人的地盘——而要是和大周不断周旋,某一天他麾下的势力非得扛不住而作鸟兽散。
“可现在,那边是去不了了,”阴颉利改变了主意,不过依旧在犹豫要不要趁着还没有下雪,再南下抢掠一番。
可就在这时,另外一封来信也到了,而这竟然是杨玄撼派人送来的。
“……仆闻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今大周虽强,然其君臣失和,民怨沸腾,边疆之祸,近在旦夕。
足下据塞外之雄,拥兵自重,虎视眈眈,此诚英雄用武之地也。
仆父,昔日与足下有旧,交情深厚,今虽天人两隔,然仆不敢忘前盟。窃以为,足下与我大周,虽有疆场之别,然利害相共,实为一体。周之安危,即足下之安危;周之祸福,即足下之祸福。
今周室衰微,内忧外患,交相煎迫,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足下若不及时救助,一旦周室有失,足下亦将唇亡齿寒,独木难支。仆今奉命回京,朝堂之事,纷纭莫测,然仆之心,唯愿与足下共谋大计,守望相助,以固边疆,以安黎民。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望足下明察,早定良策,以副天下之望……”
看完这封信,阴颉利突然有了种不真实感,他无法相信杨玄撼居然会写信邀他入主中原,而且关键还是留了封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