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双手抱在胸前,漠然地看着江承,一副高高在上,等着你求我的样子。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含垢忍辱,闻鸡起舞。
江承用力喘了几口气,认命地垂下头:“签什么我都答应。”
“啧!”苏澜眉梢略略上扬,得意之色掩也掩不住,“取纸笔和印泥来。”
江承听她如此痛快答应,悔得肚里难受,却也只能压住一腔烦躁。
苏澜坐在桌前,提了毛笔,好一番行云流水。
“来吧,签字画押。”
这压抑不住的兴奋声,让江承感觉比签卖身契还可怕。
他看向她写的东西。
吾江承自愿卖与苏澜,承诺,以后所赚钱财九成皆归苏澜所有,如有违逆,终身牢疫。
她怎么知道他会赚钱?
他赚钱的点子他爹都不同意,他近期是盘算了,但没跟任何人提过。
苏澜见他不画押,反而直勾勾盯着自己。
心里一时突突。
难道兴奋表现得太明显?被他看出端倪了?
她故作矜持:“凡事讲个你情我愿,你不签也无妨,大不了我把你丢出去便是。”
长夏嘴唇一动,被苏澜狠狠瞪了一眼!只能委屈闭嘴。
“噢,对了。”苏澜把江承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你残了,养马汉也做不成了。”
江承懊恼得想捶床。
苏澜去拿桌上的纸,他一把按住,满脸苦大仇深:“我签。”
说了签,还磨磨蹭蹭。
此时,每一刻对苏澜来说都是煎熬。
“你到底签不签?手又没残,怎么那么磨蹭!你情我愿的事,非闹得像逼良为娼!”
江承只好签字画押。
然后,手颓然垂落,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一样。
苏澜缓缓勾起一抹笑,继而笑得见牙不见眼。别怪她不矜持,她是真的收不住啊!
江半城!
这可是江半城签的。
这意味着什么?
未来,大晋朝的半数钱财都会落入她的口袋!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就算拿银子砸,也要给外祖父砸个公平出来!
还有阿舅,她也要保护他,谁再敢出言诋毁,她就用银子砸死他们。
现在,再看江承。
那可是周身都冒光,金灿灿的,活财神啊!
果然男人不仅长得好是祸害,会赚钱也是呀,太容易让某些女人没有底线了。
比如自己。
被骂算什么,只要能给她赚来巨款,她权当自己聋了。
啥也听不见。
苏澜揣好协议文书出门,长夏追出来。
“姑娘,您让他签的那个东西,是不会把他给我了吗?”
“给,为什么不?”
长夏刚要笑,就见苏澜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笑着说:“只要他愿意就行。”
长夏欢快点头。
苏澜大步流星。
待长夏反应过来“他愿意就行”的意思,苏澜早就跑没影了。
笑话,男人和银子有可比性吗?
比起玩儿他,苏澜更愿意让他赚钱,有了钱,啥样的男人没有啊!
她再慢慢给长夏物色。
反正来得及。
进了寝房,苏澜扑到床上,一夜未眠,她真是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姑娘,谢院首来接您了。”
苏澜睁眼,对哦,差点忙活忘了,她跟阿舅约好今天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