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不止,就连王家旁支子弟,也多数在朝为官,任各部要职。”
谢珩想,如此还真是鼎盛至极,王家必须趁早除掉,不然就难了。
“我还梦见苏漪嫁给了王景和,她和王妙希一起进宫,去见一个很尊贵的女人。”
“可我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也看不到那女人的脸,只知道她穿明黄色宫装,配凤钗。”
谢珩沉默。
这和十三猜的相符,尊贵有权的女人,只是目标更加明确。后宫能穿明黄色的,只有皇贵妃、皇后、太后三人。
谢珩试探着问:“年岁可能判断?”
“只能看到满头乌发。”
那年岁该是不太大,太后也排除了。
谢珩:“如果你的梦与现实相同,那这个人不是皇贵妃,便是皇后。”
“皇贵妃与王妙希是一母所生,因容貌盛,记在了主母名下,以嫡出身份进宫。”
苏澜意识到什么,仰头看着谢珩,“所以,不让王家退婚的人很可能就是皇贵妃,对吗?”
“极有可能。”谢珩颔首,“她盛宠多年,生下太子,心机手段都不差,朝中势力自然也大。”
说起太子,让人不免想起另一位皇子——琮王。
琮王只比太子小一岁,聪慧过人,深得帝心,未被立储是因为常年缠绵病榻。
琮王是皇后所出,而皇后和谢家渊源更深,深究起来她还是苏澜的亲姨母。
谢居正膝下有两女,长女谢琼华,次女谢婉如,有谢氏双殊,冠绝京都的美誉。
谢琼华明艳大方,为怀王正妃,后怀王继位,被册封皇后,母仪天下。
奇怪的是封后大典前,谢居正与其断绝父女关系,将其逐出家门,从此形如陌路。
谢琼华没有谢家助力,皇贵妃却是王家举家供养,落人一等,怎会甘心?
所以,世人皆知皇贵妃僭越,也知皇后端和自持,多年来虽摩擦不断,倒也勉强相安无事。
苏澜:“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去求证,若真是她所为……”谢珩停顿片刻,“也该血债血偿。”
苏澜猛然又想起一事,觉得很可能和皇贵妃有关。
“我还梦到过严天野,三年后会被一队羽林军截杀。当时他喊了殁毒夺命,以匪养兵。”
殁毒夺命!
以匪养兵!
见谢珩神色凛冽,苏澜忍不住问道:“阿舅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珩:“也许滦平郡田庄那些大汉,是以匪名义养着的私兵,这几年多地匪患,怕是都与这个有关。”
苏澜惊得一时不知能说什么。
虽然这八个字的意思不难理解,可她从未敢往这方面想过。
匪和兵怎会相同,到一定程度根本控制不住,以匪养兵不是亡国之祸吗?
王家怎么敢啊!
谢珩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个做梦的本事不太好,以后要配合药老好好医治,总能找到法子的。”
苏澜有点愣住了,她看着谢珩,低声说:“这样不好吗?预兆先机,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帮到您的。”
谢珩也看着她,眼神透着担忧:“世间有法则,泄露天机怕是会折损福元,况且慧极必伤。”
“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笨拙一些。”
苏澜哭笑不得:“哪有您这样盼小辈的。”
小辈?
谢珩轻轻拽了下她的头发,语气不善:“你又嫌我老?”
苏澜眼珠子一转,扯住他的手摇了摇,笑嘻嘻道:“傻人有傻福,您的心意我懂,我懂的。”
谢珩在心里叹气。
懂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