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小,听到这些话难免慌乱,朕不逼你,你回家好好想想,三日后,朕来接你。”
苏澜走出茶楼时脚还软着。
逐星见她面色发白,担忧询问。
“先去见张三先生。”
张文定一听说皇帝要苏澜进宫为妃,跳脚大骂:“老色胚不要脸!”
“你不要怕,我这就进宫找他理论,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强抢民女!”
张文心一把拉住张文定,劝道:“你先冷静!你自己几品官心里没数吗?现在进宫他不会见你!”
张文定瞪他:“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把院首的夫人拱手让人吗?”
张文心摸摸下巴:“那自然不行。”
苏澜此时才冷静下来,她看着张文定,“我有个办法。”
张文定:“快讲。”
苏澜:“我现在就回去见族老,做自梳女。”
大晋朝只出过一位自梳女,就是开国时的晋阳***,太祖皇帝胞妹。
太祖皇帝是马背上得天下,一身病骨,晋立三载便猝死。
当时太子年幼,皇后软弱,有开国功勋的权臣数量极多。
晋阳***是太祖皇帝抚养长大,受其教化,很有政治手段。
她辅助太子垂帘听政,遭到权臣抵抗,理由便是公主不得摄政,以免走上前朝外戚干政的老路。
晋阳公主便以未嫁之身束发加抹额,并立誓,终身不嫁,守护大晋。
在大晋朝,抹额意为规训回避,是成婚妇人必戴配饰,和离或被休弃者为表示妇人身份,也不可摘除。
张文心皱眉:“不成,您和院首是隐婚,将来还要补办婚礼,您若做了自梳女就不能嫁了。”
张文定却不在乎:“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张文心恼:“行什么行?”
“你想啊,咱们院首事成后那就是万万人之上,他想娶谁哪个能管?”
张文心捶他一拳:“你脑袋里灌的是水吗?正是因为院首身份贵重,婚姻大事才更要谨慎。”
说完指了下苏澜,“夫人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如何能出尔反尔,有污点?”
张文定拿回张文心的手,笑道:“哎呀,你脑子里没水都是石头,一点变通都不会。
到时你以为她还能用这个身份?娶自己外甥女,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咱院首也得名垂艳史。
肯定是要换个更高贵合适的身份,到时谁敢质疑你就喷死他们。”
张文心被说服了。
他觉得眼前形式,这真是最好的法子,有晋阳***之名震着,皇帝绝不敢来冒犯。
三个人敲定,说办就办。
有监察院的玄甲卫跟着,又不是什么大事,苏家族老们爽快答应了。
当天就办了自梳仪式。
苏澜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这个装扮更能提示自己,已经嫁人了。
她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每日照常去医馆族学,偶尔还去药老那看霸生的试药结果。
药老整了一群小白鼠小兔子,每日给灌药,然后观察反应,试探着确定霸生的配方比例。
三日一到,皇帝派的人真来了医馆,似乎断定苏澜不会拒绝,阵仗很大,还带了册封圣旨。
听说苏澜做了自梳女时,传信太监和王景言脸色变了,互看一眼,派人回宫请旨。
很快得到回复,王景言强势道:“苏姑娘,请随我等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