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去看,众人拖著四个病号往我们这边小心翼翼地退来,他们每个人都好像吓到了,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我迎过去两步,一同将四个病号拽到身后去,托出了双管猎枪。
只见进来的那个斜坡暗洞整个都弥漫著青烟,深处呆呆地坐著几个半透明的人影,他们与之前一样,只有眼睛,没有口鼻。
其中一个胆小的运棺客全身瑟瑟发抖,说道:“那裂缝不会是又打开了吧,鬼差死缠不放,是要收了咱们的性命啊!”
肖自在呵斥:“别胡说,老夫掘的崶宇不在少数,不曾见过什么鬼怪。”将砍刀举过头顶,慢慢靠了过去。
忽然!从鬼差背后窜出一条黑影,眨眼间便爬到了肖自在的肩膀上。肖自在吃了一惊,大吼一声,挥刀便砍,但那黑影动作十分快,转个身子避开,当空一跃,抓向那个胆小的运棺客。
我刚把枪口对准过去,没想到这厮调头又换了方向,另一端的建国立即飞砍出一刀,刀刃错过,迅速转个手腕,用刀面拍了那黑影一记。
黑影被击中,斜撞到石壁上,噗的一声掉落在地——干尸!
胆子稍大的人围过去观看,那干尸皮包骨,由于长时间腐朽,整个皮肤呈绛红色,眼珠内脏早就没有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心!”不语大叫一声,众人急忙往外围退步,那干尸突然跟个怪蛇似的贴地蹿将起来,趁众人退出之际,猛地斜刺起身,就要退到鬼差那边。
葫芦发狠,持刀追了过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断住干尸退路,卧在地上一个旋身挥出一刀,那干尸止住动作,被葫芦踢了一脚,翻滚著回转掉落在地上。
我赶过去,将干尸踩在脚底下,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葫芦突然惊声尖叫:“默默,小心,那干尸上身有东西!”
果然,从干尸口腔中飞吐出一根发黑分叉之物,也不像是舌头,倒像是干枯的树枝,湿漉漉的粘滑不堪。我暗叫“坏了!”立即翻个跟头避让,那根怪枝贴著我的脑门倏地抽了回去,连同干尸也带了过去。
这时不语已经赶到,伸一支手拽住干尸的一条腿:“往哪跑!”同时起刀将牵引著干尸的怪枝砍断,怪枝打了几个圈,抽到鬼差藏身的那个暗洞里面。
那干尸没再动弹,死得不能再透彻了,建国说:“怪藤是活的,是它控制干尸!”
众运棺客见刚才我们三兄弟厮打一阵,觉得他们自己也该有所表现,也不知道壮了什么胆,一哄而上,冲进那口暗洞里边。我只见到他们不停地挥舞著手中砍刀,有的人跌了出来,有的人惊叫连连:“抓住它!”
看他们这动静,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帮人凶起来,鬼差都得吓得抖三抖。
不过多时,众运棺客便撤了出来,个个脸红脖子粗,还在揪打著什么东西。我看了一眼,哎哟,是三个半透明状的“鬼差”附在了肖自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