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葫芦和不语走神的刹那,只见他们身后呼地挺起来三个人,张开黑窟窿一样的巨口,就要去咬葫芦和不语两人。我看得清楚,那三个人正是是游海川和那两个四公的保镖,刚才厮杀乱成一片,谁都顾不上谁,更无暇分身去留意他们。
我跟肖自在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三个人八成已经不是人类,整张脸膨胀了一圈,逼出一块块绛紫色的尸斑,条条青筋暴露在外,眼圈糊了炭粉似的黑作一团,可谓是面目全非。
形势危急刻不容缓,我跟肖自在同时迅速拨开人群,冲刺出去,越过葫芦和不语两人的头顶,凌空后踢,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咬来的三个人踢翻在地。
肖自在身手敏捷,将葫芦和不语拉回来的同时,起腿助力,将我顶到半空。我旋个身子,顺势追那魔物而去。
那魔物是从石壁上一个只有拇指大的窟窿里钻出来的,我伸手便拽住了它的尾部,反手用力一揪,传来断裂之感,扯出一张半透明的物体。
闹了半天,祭墟魔物原来仅仅是一片正在生长的嫩叶,卷成喇叭状,跟之前的“鬼差”一样都是棺材菌的叶片,它从石壁上长出来,是嗅到了封天壂内的血腥气和活人的气息。
看来整个偷天壂的石壁内部都长满了棺材菌的根藤,这种植物闻血而动,还不知道会用什么可怕的方式吞噬人的性命。
这时,回神的葫芦和不语两人与肖自在同一阵线,正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三个人缠斗到一起。但即便那三个人已经死去,变成另外一种生物,说到底也是由活人变化而来,怎敢轻易用刀子在他们身上招呼,打了半天,转功为守,迟迟没能将他们制住。
众运棺客将四公推给顾笑之照料,纷纷取出登山绳,拉开阵势,以人数优势,冲将上去将游海川等三人扑倒在地,来了个五花大绑。
但邪门的是,游海川三人竟生出怪力,将绳索完全给崩断。众人各自心惊肉跳退了回来,葫芦喘著粗气骂骂咧咧:“老默,他奶奶的是阴阳爵啊。”(阴阳爵:地官称死而不腐能活动的尸体为阴阳爵。)
谁都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时候受到邪害的,可能在祭墟那里他们早就死了,身上的血液与棺材菌产生了某种生物异变,活动机能暂时保留下来,到了偷天壂,血液诱发他们发作,最后变成了非人非鬼,亦人亦兽的阴阳爵。
民间传说阴阳爵带有尸毒,一旦受伤染上极有可能变成僵尸。噬了人畜动物血液的阴阳爵,怪力更是无穷。
只不过这三个人与传说中的僵尸截然不同,四肢都还能活动自如,张牙舞爪恨不得要将人给撕成碎片,行动起来十分诡异,时而人立行走,时而四肢爬行,俨然进到了狂暴状态。
这可就不好对付了,众人之中谁都不识制鬼抓尸煞的法术,血肉之躯如何跟他们抗衡。不得已非是用大杀伤性,大破坏力的武器对付他们不可了。
正当大伙不知所措之际,葫芦已经攥紧了一枚雷管炸药,却见游海川三个阴阳爵面部毛细血管胡长,口腔中“咔啦,咔啦!”作声,吐出一根细长的血丝。
血丝有拇指般粗细,从他们口中哧哧地垂落,到了地面上分叉形成毛细血管网,每一条血丝都连到了掉在地面上的“鬼面心脏”之上。
眼前的场景既恶心又恐怖,光是盯了那么一眼,心脏便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起来,远远的我都感觉到那些血丝扎入自己心脏时的那般难以名状的痛苦。
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这些血丝一旦扎入体内,便会直接奔心脏而去,大伙本能的用手遮住了胸口的心脏部位,动都不敢再动一下,眼睁睁的看著那些血丝不断蔓延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