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女子的惨叫声,这个声源听上去还在在很远的地方,分贝也很细微,但是撞进耳膜中回荡了一遍之后,显得更为真实,声声都要击碎人的心脏一般,吓得三兄弟立刻在石阶上猫成一团,举目四顾。
葫芦惊声问道:“是谁在哭吗?”
不语说:“百分之百是鬼母眼魂,它被木萨困在魑城宫崫之内,因为我们的闯入惊扰,使它苏醒过来,必将积怨了一千多年的戾气给宣泄出来。”
这可坏事了,鬼母眼魂沉寂那么多年,竟还阴魂不散,看来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彻底爆发或者彻底消亡。我急忙同葫芦和不语讲:“快些往下边去,鬼母眼魂散发出的异样青光是它戾气吞噬的界限范围,趁它还没意识到这里有人,抓紧时间穿过去。”
这句话只不过是我的自我安慰罢了,鬼母眼魂苏醒过来后,必定要吃人的血肉才能安抚它的怨气,一旦苏醒,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寻著活人的阳气跟来。
于是我们再次摸著垂洞石壁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往下攀登。
葫芦压在最后边,轻声叫唤:“哥几个,还能再快点吗。”
他也不看看这栈道巴掌大点的地方,现在又无影无踪,每一步都叫人胆战心惊的,再快非失足摔下去不可。不过这可倒省事了,直接掉到最下边,不用跳得这么麻烦,费力还不讨好。
往下摸索了半天给绕晕了,在最后关头终于撤出了鬼母眼魂青光遮盖的范围,脚底下那些参差不齐的石阶渐渐浮现出来。
在通道下面不远处有个因转折形成的角落,角落的一端有个很小的入口,众人在里面的暗洞内止步翘首等候,见我们进来,顾笑之喘著粗气就问:“许哥,那鬼母眼魂……”
葫芦想都没想就回话:“被我们给远远甩在后头了,想是下不来了。”
我说葫芦你就别在这得意忘形了,咱们多半怕是犯忌了。
犯忌等同于邪气缠身,这个罪魁祸首由鬼母眼魂而起,很难逃出它的魔爪,或许现在已经如影随形跟定了咱们,只是我们看不到它而已。
众人听了我的话各自心惊,问我该咱们办。
我许默哪有渡人性命之能,我说的都是直觉之言,并没有确切的因由联系来说明验证。以防大家慌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转个口气安慰他们:“活著出去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没有毙命当场,一切都有化解的可能。”
四公说:“许老弟地官之能,定是想到了破解这些灾邪之法,大家就别在这杞人忧天自乱阵脚,给许老弟添乱了,听我许老弟安排也就是了。”
四公这个人虽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有些时候可以用奸诈来形容他,但这么多人中,他的资历最深,在崶宇玄圣中颇有威望,他口中所言无疑是一剂定心丸。众人都说要是这样便好了,也莫要过多担心。
现下小憩了半分多钟,人人释怀,在附近仔细寻找下一个通道。
我站稳脚跟,扭转身子抬头去看,早就不见那摇曳得厉害的尸床在何方,半空中只剩下一团幽绿之光在高处徘徊回荡,射下的光束阴冷而暗淡,照不亮任何的事物。那里陷入了死寂,不敢相信期间有过不小的动静。
走进另外一间洞室内,肖自在便问道:“许老弟,你看这通道怎么下去?”
我这才恍然听到潺潺潸潸的流水声,葫芦和不语这时已经跟大家低头俯瞰下面的通道。我挤到人群前边低头光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三界罗盘……”
怎料却发现大家都站起了身子,双目远眺,竖起耳朵,好像在寻什么东西。
我跟著他们拎耳细听,隐隐约约有个啼哭般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十分飘渺,穿透力完全不同于流水声,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来。过了几秒钟之后又变成“咻——”的响声,听上去是个疾速飞行之物在高空某处掠过。
随著时间一点一点的划过,这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而且离众人越来越近,都能听到刺耳的声响了……忽然!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众人吓了一跳,目光寻著各个角落察视,究竟是什么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掉在了地上。
突然!一个运棺客指着进来时的洞口惊叫一声:“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