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妛畏魔罗的身影比之前更为真实,得有丈余高,整个脑袋十分模糊,从影子上看,它的头发仍在不断的生长,慢慢的垂落下来,犹是一帘黑色的瀑布落地。
它在角落背后诡异地动弹,映出来的身形不断闪动,四肢张开,似乎在那个空间里面挑亮了一盏青灯,双手慢慢地往前伸出,修长的骨指张开。这些虽然只是它的影子,但让人看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好像有个巨人在那里苏醒。
看来这个妛畏魔罗是跟定了我们,不用多长时间,等它积足了力量,由影子幻化成真身,迟早会趁势发难。再这样下去,不用它现出真身,光是它的影子就可以将人给吓到崩溃。
我急忙对大家讲明,你们在前面要格外留意,务必保持队形不要走散,在这里单独行动是大忌,还是那句老话,人多力量大,它现在未必就敢近前。
夜路走的多了难免见鬼,崶宇之地更是如此,掘的墓多了必遭天谴。这妛畏魔罗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在此稍等我回去瞧瞧,倘若我回不来你们赶紧跑。
顾笑之拦住我:“许哥,不是说不能单独行动吗,你这回去太危险了,咱们往前赶路也就是了,何必与它起冲突。”
葫芦和不语都不放心,劝解的话一说,大家都不同意我回去。
妛畏魔罗的来历我已经摸个八九不离十,既然它是鬼母的眼魂,它就在木萨的无界舍利的控制范围之内。但虽是如此,不见得在场所有人就能克制住它,我许默或许有这个可能。
这并非是我许默奉献精神作怪,亦非是莽撞人前逞能,是催命音符给了我这个不太有把握的自信和胆量。我如果不出手,恐怕不用等到进巫官墓正宫,大家就都死在妛畏魔罗的魔爪之下,这时候我是被逼上梁山。
不去探个清楚,妛畏魔罗必定还会跟来,还不如轰轰烈烈的与之对峙,强似跟它纠缠不清坐以待毙枉送性命。
我心意已决,不容再议,一手握起焊洋手枪,一手按住刀柄,转身而去,同时让大家做好撤退的准备,在这之前千万别走出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也勿跟来,否则有害命之虞。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用一惊一乍的前往,单是振奋心神,将所有能遇上的危险抛诸脑后不去想他,快步而行,半路上拔出了砍柴刀。
渐渐的,那妛畏魔罗的影子与我越来越近,我双目瞪圆了,眼睛都不眨一下,跳过一块拦路碎石,便跟它只有十几步之遥。
忽然,那妛畏魔罗映在石壁上的影子跳动起来,察觉到我靠近似的,猛地扭转过头来,那长长的头发甩将起来,突出的兽嘴张开,参差锋利的獠牙长了出来。
我虽然害怕,但一鼓作气不退反进,快步冲刺过去,当先就对准妛畏魔罗的影子开了一枪,大骂一声:“地官在此,有种你出来……”
话音刚落,角落背后的空间,呼呼升气,扑出一股阴冷的寒风,山谷内竟是飞沙走石,眼见那妛畏魔罗影子疾速转动,跟个黑色的旋风似的,在原地打转哀嚎。
那声音可怖的紧,我小憩了半步,惊得青筋暴跳,脑子一热,索性就在此地跟它都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于是,挥舞著砍柴刀,冲进风中。
但是那风势可不小,我刚进入里面,便被风力一卷,险些跌倒,脚步不稳有被风力给顶了回来。
旦见那空间里青光暗淡下去,妛畏魔罗的影子随之斑驳虚化,化散不见,风势也完全消失,一切恢复了平静。
我不敢松懈,趁时机正适,避开中间的位置,沿著侧边的山壁跳进已经黑漆漆的角落空间之内。
我以为会遭受攻击,没成想,风灯的光线把这里照亮,当中空空荡荡,一物不存,只是在右侧的石壁上看见一团黑魆魆的潮湿印痕。
这个印痕现出的是一个古怪的形状,虽是模糊,但能看出是一个人身兽首的怪物模样,妛畏魔罗难道是遁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