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年来,陆屿第一次如此失态,他一向清冷自持,但在有关于唐雪的任何事上,魔怔不知。
他沿着楼梯爬上二十一楼,中途没停过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累一样,心慌意乱。
爬上二十一楼的时候,这里已进封了,走廊上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4013的门口。
理智彻底崩塌,他奋不顾身的往前面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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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穿着西装的男人,被对面的女人泼了杯热卡布奇诺在脸上。
浓稠的液体粘在白色的衬衫上,污渍还在不断往下滴,粘稠恶心。
“你有什么脸来找唐雪!”沈眠恨不得把手里的陶瓷杯,塞到对面这个长得像鲶鱼一样的男人嘴里。
陶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看着对面的女人,“你哪位啊?我和她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吗,怎么,是她让你来找我的?这又是什么求和的新招数?”
“求你四舅姥的和,你磕碜的跟没进化的山洞人一样,我请问,你哪里来的自信?”沈眠压住怒气,轻蔑地把他从头到脚凝了个遍。
男人长相中等勉强偏上,衣冠楚楚,气质一般,开口就像灌了十桶地沟油一样,一句人话不说。
唐雪竟然把这种人当做白月光,还为他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美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一下?”陶澈渣男雷达响了。
对面的女人长得很嫩,气质绝尘,纯中带点媚,这样的尤物绝对比唐雪好玩。
主要是够野,他喜欢。
男人油腻的目光赤裸的在沈眠身上游走,她冷冷一笑,“好啊,我们去个人少的地方,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咬字很重。
陶澈听而不闻。
看她这么上道,泼咖啡的事情,他便不计较了。
小野猫嘛,野一点也是应该的,到时候,惩罚回来就行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沈眠在前,陶澈在后。
沈眠研判:“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唐雪在一起?”
“我喜欢她啊。”男人回的敷衍。
沈眠:“真的假的?”
陶澈:“当然是真的。”
沈眠:“现在还喜欢吗?”
陶澈盯着女人的后背,笑得狡黠,“这要看你希不希望我喜欢她了。”
小野猫刚刚是在试探他吧?
沈眠带着他往偏僻的地方走,“我要听真话,你的回答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她语调轻扬,意味不明,陶澈听出了蛊惑的味道。
看着路越来越僻静,陶澈兴奋起来,“不喜欢,从来没喜欢过,当初接近她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想泡,没想到那么轻易就骗到手了,觉得没挑战性就把人丢了。”
“后面回来找她,也是听说她是艺术学院的系花,和她谈有面,寻思和她玩玩,但她太傲了不让碰,人却是个不错的提款机,就骗她钱再玩玩,到后面实在是烦了,就给她甩了。”
他一股脑全盘托出。
走到一处偏僻的平坝上,沈眠止步,“你听到了吧。”
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男人被贪念侵蚀,完全没把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顶着陶澈跃跃欲试的目光,沈眠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砸在他脸上,“医药费。”
陶澈不明所以。
下一秒,沈眠一巴掌扇在陶澈的脸上。
像是在试水。
陶澈懵了几秒,回神时,像是被人提着转了个圈,头朝地上栽,天旋地转间,他被对方一个过肩摔狠砸在地上。
“操!”他闷哼一声。
沈眠满意一笑,两年的锻炼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初到M国时,厌食的严重,吃不惯白人饭,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越来越差,险些要了她命。
后面她被救回来了,实在是厌恶自己弱不禁风的废物样,逼着自己吃饭,吃了吐,吐了继续吃,像个无情的进食机器,对自己特别狠。
后面能吃东西了,她开始健身,学散打,学拳击,现在武力值很高,放倒这个废物不在话下。
把陶澈砸地上,沈眠依旧不觉得解气,对着他的脸又是一脚。
“你确定你不出来揍他?卡里有五万呢,怎么着也要把他打的半死,才对得起这些钱吧。”
依旧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陶澈从地上爬起来,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个娘们儿按地上打,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他要反击。
沈眠心不在焉,压根没把他这个弱鸡放在眼里,看他起来,一拳对着他的脸呼过去。
女人一看就是练过的,拳头准确的落在他脸中间,指骨抵着颧骨,打的时候还往上提了一下,指骨抵着颧骨往上扯,痛的像是皮骨分离一样。
男人骨头硬,震的手有点痛,沈眠甩了一下手,继续自言自语,“真不打啊?”
陶澈醒悟了,这娘们是个神经病,疯疯癫癫的跟鬼说话呢。
“鬼”从停在平坝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面走出。
“鬼”过来,对着陶澈裆部狠狠一踹。
有什么东西好像碎掉了。
沈眠错愕,下一刻笑出了声:“你这么一下,可能五万不够赔了,要不再出点钱,送他做个割除手术吧。”
陶澈捂着裆部痛得嚎叫不断,抬头看向踹他二弟的人,他不敢置信,“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