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砖窑厂的上空,眼看就要下雨了。
“要变天了……”
李福寿心里很紧张,他分明看到了张秀丽临走之前,脸上的决绝表情。
“妈了个巴子,赶紧干活……”
彪哥拿着磨的有些黑亮的腊条棍子,来到抬头看天的李福寿跟前。
“呵呵……三季人,是看不到第四季的。”
瞅着彪哥手里的棍子,李福寿笑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孔老夫子曾经说过三季人的故事。
“麻痹的,说啥呢?啪啪啪……”
看到李福寿欠揍的表情,彪哥手里的腊条棍子,对着他的后背,连续打了三四棍子。
“打吧打吧,再不打就没有机会了。”
李福寿连躲一下都没有,任由拇指粗的腊条棍子抽打在自己身上,那种麻木的痛楚,那种清脆的响声,不住的敲打着他的心灵,让他从此变得警醒。
“服不服?不服继续挨打!”
彪哥恶狠狠的瞪着不服输的李福寿,但是他感觉眼下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具体怎么个不对劲,彪哥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福寿哥昨天晕倒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彪哥你就饶了他吧。”
平常,李福寿都是护着小四川的,毕竟他看起来年纪小,比较单薄。
“那俺就打你……”
彪哥看到李福寿并不服气,拿着棍子就直奔小四川而来。
“啪啪啪……”
腊条棍子无情的,犹如打鼓一般,抽打在小四川的头上和身上。
“哎呀……痛死老子了……”
小四川一边躲避,一边用手护着头部,嘴里不停的喊叫着。
“继续叫老子呀!”
彪哥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手中的腊条棍子上下翻飞,抽打着虚弱的小四川。
“畜牲……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是啊,一条人命呢……”
“真是拿人太不当人了!”
李福寿和老祥头,还有几个比较有正义感的工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卧槽,打人也挺累的……”
彪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到不再出声的小四川,他终于停下手来。
“刚才是谁骂俺畜牲来着?”
彪哥拿着棍子,在十几个工人中间穿梭着,偶尔敲打一下这个,抽打一下那个。
“是俺骂你了,怎么地?”
李福寿不但承认了,还将手中的铁锨牢牢的拿在手里。
“吆喝,你有种是吧,你有种就对着俺头上拍一下!”
彪哥伸着光秃秃的大头,向李福寿走来。他似乎认定了胆小如鼠的李福寿,不会对他怎么样。
“嘭……”
这一次,彪哥失算了,李福寿手中的铁锨,毫不犹豫的拍向了那个光秃秃的头颅。
“哎呀卧槽……咕咚!”
不但彪哥被李福寿一铁锨给开了瓢,而且还被拍倒在地上,鲜血咕嘟咕嘟的,从光头上流了出来。
“服不服?不服俺就拍死你!”
李福寿就像是好汉李逵,手里高高举着铁锨,眼睛瞪得溜圆,那架势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凶神恶煞。
“福寿……你有种,俺不敢了,俺服了。”
彪哥双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头颅,眼睛里生出了些许恐惧。
“咚咚咚……”
突然,砖窑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得山响。
“他妈的谁呀……”
侯三有些不情愿的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