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宇继续悲戚的追问。

“还请学士大人相告，我的予儿，这一生，是否后悔遇到我，是否还怨怪我？”

面对曾经爱人的咄咄劈人，卿予无言。

悔吗？

恨吗？

怨吗？

她今生无悔。

无悔因为爱他而做出失去自我的蠢事。

谁都有年少时的一场义无反顾。

“朕今日还请林大学士赐教，朕昔日造下的罪孽与伤害，如今是否还能获得爱妻谅解？

那份休书，既然并非朕亲手所书。

如今我也不认了。 太子妃是朕唯一正经聘来的结发的妻，既从来都无休弃一说，那我与她，便一生一世都是夫妻。”

李皓宇站在她面前，眼里痛悔的神色更加深重。

卿予不愿意瞧见他这样痛苦绝望。

她有一瞬间心软，甚至很想，很想能抚上他的脸颊，再为他整理鬓角。

可夜晚的紫薇花飘落。微风拂过，天上一轮玄月，还没照得离人归心，人间圆满。

卿予颤抖着声音，无边哀恸。

“这个院子里，曾经种植了桃花，是昔年太子妃的女儿情思。

林府被抄家。那一片桃树焚毁于大火。自她与太子大婚后，又命人复植下一片桃林，想着年年春华，在花下纵酒赏月。

如今，岁月更迭，这院里，只余下一株梨花。圣上，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李皓宇常常来看她，卿予非铁石心肠，有时候也被他惹得默默流泪。

只是如词里所言——昔年平常往事，已不能如愿以偿。

终究一切回不去了。

她还是没有说出——以前得不到，如今不想要这样冷硬的话来。

她何尝不是，也一样桀骜，在心底深处，对过往介怀。

面对卿予的冷漠与毫无回转余地的回答。

李皓宇依旧孜孜不倦。

“林大人，朕还有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