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谦闻言唇角微动,以为她是在给自己发好人卡,神情变了又变,才说道:“我…谢谢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室内一片寂静。
脚上只是皮外伤,不是很严重,忍着也能走路。
黎知晚穿上拖鞋走去了浴室,柜子里有未开封的白色毛巾,她用指尖抓住毛巾,小心翼翼的用热水浸湿,稍稍捏了几下控控水,然后慢慢擦洗身体。
走出浴室后,她大致环顾了一下这间房子,三室两厅的格局。
黎知晚走进最里面的那间主卧里,卧室也是灰色调的装修风格,但好在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站在窗边能看到黑沉的天际,和一汪湖水。
大约是那晚经历了太多波折,黎知晚睡得不是很安稳,醒来时天都还没亮。
手机不知道被讨债的那些人丢去了哪里,没法看时间,她也不知道几点了。
又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再睁眼时,阳光照进室内。
是个不错的天气。
黎知晚起床后打开窗帘,楼下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她洗漱完后,给脚上了药后晾了会儿,换上了顾禹谦的校服。
虽是他高一时买的校服,但穿着还是显得很大。
黎知晚蹲下身将宽松的裤腿折了折,然后才站起身往外面走。
她没有手机,只能去楼上找顾禹谦。
她按了三四下门铃,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没在家,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门突然就打开了。
入目就是顾禹谦睡眼惺忪,一脸不耐的模样。
但看到是黎知晚时,眉眼间那点不耐顷刻间消失殆尽,许是刚醒来,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你醒这么早?”
黎知晚嗯了一声,问他:“几点了?”
顾禹谦听到门铃时看了手机一眼,刚过八点而已:“八点。”
往常顾禹谦要睡到十点多才醒,偶尔熬通宵的话,八点可能才刚刚睡着。
而通常黎知晚这个点早已过完了一遍英语单词和历史时间轴,效率高的话还能再加一套卷子。
但黎知晚知道两人作息可能不一样,有些歉疚道:“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顾禹谦让开路,说:“进来吧。”
黎知晚走了进去。
客厅的灰色沙发上放着顾禹谦昨晚换下来的外套,地上还散落了一个黑色的篮球。
但整体看过去,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顾禹谦拿走沙发上的外套,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漱一下。”
黎知晚:“嗯。”
坐在客厅时能隐约听见浴室里的水声,黎知晚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相处的这么近,心里总觉得有些局促,但不敢表现出来。
她经常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只有在涉及某些事情的时候才会难以控制情绪,比如林莞和周庭。
大约十分钟不到,顾禹谦擦着头发走过来,身上还有刚刚洗完澡的清冽的一点点香气。
像是洗发水的味道,有点香,但很好闻。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裤子是一条灰色的直筒裤,眉眼清明又疏离,是十八岁少年最好看的模样。
黎知晚怔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视线。
顾禹谦轻笑了一声,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扒拉了几下潮湿的头发,然后问她:“饿不饿?请你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