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定了,谭刚不再停留,告辞离去。楚霖见天色已晚,就也起身告辞,与田老爷子约定明天国家大剧院内见。
第二天,谭刚来接田老爷子,见老爷子手里拿了两个画轴,就问:“怎么拿了两幅画?”
田老爷子道:“我把六虾图也带上了,到时候先给他们看六虾图,如果他们还有更好的,我就再上迎客松。”
谭刚笑道:“哈哈哈,也是哈,我帮你拿一幅吧。”伸手就要去接画。
老爷子身子一转:“用不着,我自己能拿!”
谭刚讪讪道:“看这么紧,我是那种拿人东西不还的人吗?”
老爷子丝毫不留情面:“你是!”老爷子可是知道,圈里被这老货占了东西不还的可有好几例啊。不说其他人,“就是就是”三人组那三位就被他强占了好几幅字画。人家也不说不还,问就是还没有鉴赏够呢!还得继续鉴赏,你也想鉴赏,那你可以来我家啊,你的宝贝在我家还怕丢了?
田逸尘打圆场:“爸,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吧,我让司机送您二老。”
九点整,交流会正式开始,外国代表团拿出的主要是油画,华国拿出的则是水墨国画。西方油画比较盛行,华国水墨画盛行,各有各的特点。水墨国画强调主观情感的抒发,使人在融入自然的同时感受到心灵的愉悦,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和谐;西方艺术相对强调客观地再现,以求真求实的理性精神,偏重于强调对象客体的方向。
双方展示了好几幅在各自国家甚至世界上都有名的作品。因为审美意识、画作题材、表达方式方面,西方和华国绘画界都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很难说明谁的画作更加优秀。
田老爷子也拿出了六虾图,想镇住外国代表团各人,谁知老外对华国水墨画的精髓了解不深,get不到这幅画的厉害之处。在谭刚老爷子的不断怂恿下,田老爷子还是拿出了他的宝贝《迎客松》。他亲自拿着画轴,将画轴铺开到桌面上。
外国代表团里,绘画方面的来访的人物有三人,其中最杰出代表人物叫艾伦,今年也有六十几岁高龄,看到这幅《迎客松》,他的意识立刻被画意代入进了画中,仿佛自己置身悬崖之上,松树之下。耳边仿佛能听到风声,和松枝摆动的沙沙声。再看远处的群山,他仿佛可以看见山上雾气蒸腾,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他就这样痴迷地看着画作,其他围在桌前看画的国内、外画家一共有七个人,此时的表情和他表现差不多,同样痴痴地看着这幅画。
过了十分钟,田老爷子一声咳嗽,惊醒了三位鉴赏画作的人,艾伦眼睛里放射出异样的光彩,嘴里喃喃着:“玩得否,玩得否!”老爷子不懂英文,当场就要发飙:我好心拿宝贝给你看,你还要玩?你要怎么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看老头子拿不刀了还是咋的?
好在旁边翻译及时翻译:完美之作、完美之作。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外语。看着三位老外饿狼般的眼神,他赶紧将画卷起来,抱在怀里。眼见画轴被卷走,艾伦感觉仿佛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感觉痛不欲生。他急忙一把拉住田老爷子。
台下的楚霖立刻站起身来,随时准备冲上台来,如果田老爷子在他眼皮底下受了伤害,那他可不知道怎么去见田灵儿和田逸尘夫妇。好在艾伦只是轻声恳求,说了几句外语,翻译立马转述成华语:“尊敬的先生,我愿意出重金购买这幅画,请您发发慈悲,务必将它卖给我,您说多少钱都可以,我不还价,我儿子是在我们国家是排名第三的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