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朝着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行礼告退。

不多时，领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容貌靓丽，举止优雅得体，倒真的如虞婆子所说，天生丽质，仪态万方。

顾钦询刚要细看时，女子便在虞婆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她曾是县府老夫人的二等丫鬟，后来又当了少夫人的大丫鬟，相貌出挑，温婉贤良，受尽了县府老夫人和少夫人的喜爱，在县府五年长了不少见识，可不是一般村姑婢女能比的。”

顾钦询心有意动，问道：“不知那姑娘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过了腊月便是十八，没有婚配。”

顾钦询眼睛一亮，随之又快速黯淡了下去，无奈地说道：“这样优秀的姑娘怎么会舍弃县府的舒眉展眼的生活，嫁给乡间野汉？”

“哎，顾公子你有所不知。”虞婆子抿了抿唇，叹道：“这姑娘与县府少夫人命格相冲，差点克死少夫人，老夫人一怒之下，便将她送来我这里，实不相瞒，这姑娘签的契约只有十年，她在县府待了五年，所以她的契约只剩下五年了。”

顾钦询一听是活契，面上的欢喜又淡了下去。

见顾钦询神色间闪出些许迟疑，虞婆子会心一笑，“不管是死契活契，顾公子既然将她买了回去，她便是公子的人。”

“可是期限一到，她要是离开了怎么办？”

“你这书生莫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虞婆子嗔道：“这姑娘一跟人有了肌肤之亲，要么嫁给对方，要么一尺白绫自行了断，要么青灯伴古佛，再者，你兄长再加把劲，让她在五年内怀上你们顾家的种，有了孩子，到时候你们就是赶她走，她也赖着不走了。”

虞婆子说的有几分道理，但顾钦询还是觉得不妥，他觉得逼迫一个弱女子，不是君子所为。

虞婆子一眼便猜到了顾钦询心中所想，她冷笑，“老婆子我读书少，不懂得你们那些读书人说的君子之道，我只知道一句俗语，娶妻当娶贤，娶妻不慎，祸害终身，殃及三代，举家不宁，这姑娘虽是丫鬟，却受到老夫人的亲自指点，不仅能识文断字，而且那教养跟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想必会将孩子孙儿教的极好。”

语毕。

她拿眼扫了扫顾钦询，见他眉宇间有些动容，又加了把劲，“惦记她的人不差公子这一个，只不过我看顾公子眉目清明，不似那奸佞小人，这才松了口，如若顾公子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不过奉劝顾公子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在赚，可佳人错过难逢，顾公子可仔细好了。”

顾钦询沉吟片刻，最后终于咬牙道：“也罢，就她了，不知她的价钱如何。”

虞婆子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她用手比了个数。

顾钦询脸色大变，这个价钱可是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期，他为难地说道：“能不能……”

虞婆子言辞果断地拒绝，“不能，一分价钱一分货，她对得起这个价。”

顾钦询寻思再三，想起大哥这么多年来为他和顾钦远二人操劳的身影，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自打他记事以来，大哥便像父亲一样扛起整个家，为了将他们养育成人，大哥付出牺牲了太多，那双臂膀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重量和责任，现在他们兄弟长大了，也该为大哥做点什么了。

顾钦询下定决心，牙关一咬，道：“成，不过虞婆婆容我两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