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狠毒,父亲不慈,继妹阴险,她的生活黑白凄惨,即便是继母将她从良民变成了奴籍,她对生活也怀有希望。
她本以为离开了那个冰冷不属于自己的家,生活也如她所愿的绚丽起来,却没有想到巧玲再度让它变得黯然无光。
曾经对她笑容可掬的虞婆子,如今对她冷言冷语。
曾经对她无话不谈的姐妹,如今对她避之不及。
曾经对她还算尊敬礼貌的门卫,如今对她猥亵骚扰。
这一切都是因为巧玲那句对待贱人啊就应该狠一点的话。
初雪不懂,她与巧玲无冤无仇,巧玲为什么这么对她,毁了她的容不说,还有找人侮辱了她的名节。
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汀兰没有出言安慰,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待心中积压已久的悲伤和痛苦宣泄得差不多了,初雪深吸一口气,拿着帕子拭去眼泪后,这才与江汀兰继续聊了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为什么在哪里?”
江汀兰莞尔一笑,“是来找你打听点事情。”
初雪有些不解,“找我打听什么事?”
“就是在吉祥牙行里,巧玲与谁最不对付,或者说谁最恨巧玲?”
初雪沉吟半瞬,要说巧玲与谁最不对付,那就是自己,若说谁最恨巧玲……
“紫菱,她因为用了巧玲给的美肤药而险些毁容,每当提起巧玲时,她脸上都露出十分恐怖渗入的表情,她还扬言,有朝一日定将巧玲挫骨扬灰。”
初雪顿住声,抿了抿唇,又道:“只不过自从当着她的面巧玲把我毁容后,她再也不敢对巧玲报以冷眼了,不仅如此,她还对巧玲毕恭毕敬。”
江汀兰挑了挑眉,想不到巧玲这招杀鸡儆猴还是蛮有效的嘛。
“我听你曾说过,你与紫菱是好姐妹,现在怎么样了?”她问。
初雪虽没有回答,唇|瓣上那抹苦笑却说明了一切。
江汀兰了然,巧玲针对初雪,紫菱为了明哲保身一定会疏远初雪。
哎,这人啊,一飞黄腾达后,自然少不了一堆见风使舵和捧臭脚的人。
初雪问她:“为什么打听这些?”
江汀兰眸子半眯,扬起一抹诡秘地笑,俯在她耳畔低声轻语。
初雪脸色微变,思虑半晌,捏着帕子踌躇道:“这……恐怕不妥吧,若是事情败露,咱们……”
江汀兰撇了撇嘴,打断她的话,“你只需将我告诉你的话转告给紫菱就好了,其他的由我来应对。”
初雪还是有些担忧,“一定要找紫菱吗?”
江汀兰拿眼睨着她,“本来想找你的,可你这人太实诚,别说制造流言了,就是骂一句脏话,我看你都不敢,之所以找紫菱,一是因为她对巧玲恨之入骨,二是我觉得她有这种手段,再者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有知道巧玲生活琐事以及习惯的人制造的流言才有信服力不是吗?”
初雪垂眸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觉得江汀兰说得有些道理。
“还有……“江汀兰面上寒光一闪,嘱咐初雪,“你采些野清花回去抹在身上,虽然疼,但为了生存你还是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