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听完姜亮的话,便没有再请姜亮离开,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对着姜亮说道:“既如此,那贯忠便再听听知县相公有何高见。”
姜亮淡淡一笑,开口说道:“还望先生恕罪,此事确实是让先生受惊了,但与吾接下来要说之事至关重要,故吾适才不得不表明身份,先生且慢慢听吾诉说。吾知晓先生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言,那先生定是知晓女真了?”
许贯忠答道:“那是自然,曾有女真部族人来过大名府,贯忠曾与他们结交,知晓他们自幼生活于白山黑水的贫苦地带,靠捕猎为生,甚是悍勇,不知姜知县提女真是何意?”
姜亮答道:“那先生可知,女真出了一个了不起的领袖,已然立国,国号为金,正在起兵反攻大辽,已占领大辽三分之一以上的国土,现如今正在攻打辽国上京,不知先生可是知晓?且这个消息卢俊义兄长昨日已然证实。”
卢俊义见姜亮提到了他,便开口说道:“贯忠且放心,昨日某将来往于宋辽两地与吾相熟的商人寻至府上,然后询问他们,已然确定金国已攻占辽国三分之一以上的国土!此事姜亮兄弟并未欺骗于你。此事小乙也知晓。”
许贯忠一愣,然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说道:“此事姜知县竟然提出,那必然是真的,姜知县没有必要诓骗贯忠,只是想不到那女真竟如此悍勇,竟然连辽国也敌不过,听闻姜知县的话语,莫不是会觉得金国会将辽国灭国,然后会对攻打我宋朝?姜知县可要知晓,这大辽立国两百余年,岂不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姜亮见许贯忠如此慎重的表情,也是缓缓说道:“大辽立国已两百年,那契丹贵族早已接受我汉家文化,已不是当初马背上的民族,且朝局糜烂,朝臣弄权,军队腐败,早已不复当年悍勇,只是对于我大宋来说,仍是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可对于悍勇的金国来说,早已是一头温顺的绵羊!先生可知道,这才短短几年,辽国已丢失三分之一以上的国土,若是金国攻灭辽国,然后发现宋国比辽国更为不堪一击,先生觉得金国会不会攻打我大宋,要知道,我大宋可比辽国要更加富有。”
听完姜亮的话语,许贯忠也未立即开口答话,就在那里静静的思考,姜亮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与卢俊义喝着茶水,约摸半炷香过后,许贯忠慢慢说道:“贯忠也不能在此刻分辨姜知县的话,因为世事变化,犹未可知,贯忠也不会评判姜知县此举是对还是错,因为姜知县此举有备无患,确实是一步妙棋,只是此举太过大胆。贯忠只想问姜知县一句,何为民,何为君?”
姜亮也是思索了一阵,才答道:“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在吾心中,这便是吾一直以来遵循的道理,亦是吾给先生的答案,不知先生可否满意!”
许贯忠闻言,便立刻起身对着姜亮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既如此,那贯忠便拜见主公,但是贯忠还需与主公说的明白,若是有一日,主公无法做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还望那时主公能饶过贯忠罪过,且放贯忠离开去浪迹天涯,自由自在。”
姜亮听完许贯忠的话语,顿时大喜,急忙起身上前扶起许贯忠,然后对着许贯忠说道:“吾得先生,犹如刘皇叔三顾茅庐得孔明,吾之大业可成也,先生大可不必称呼吾为主公,称呼吾表字振华或是哥哥亦可,吾喜欢这亲近得称呼,九里庄皆是这么称呼。至于先生说的,当真到了那一日,吾定会放先生离开,且与先生赔礼,有卢俊义兄长与燕小乙在此作证,况且有先生与兄长时刻督促吾,吾绝对铭记于心,时刻谨记!”
许贯忠说道:“既然主公如此说道,那贯忠便以后称呼主公为哥哥吧,哥哥以后也不必称呼贯忠先生,直接叫贯忠便成。适才哥哥称呼卢员外为兄长,且由小乙带着哥哥与卢员外前来,莫不是卢员外与小乙皆已加入九里庄否?”
姜亮笑道:“贯忠猜的不错,卢俊义兄长与燕小乙已于昨日加入我九里庄,与我九里庄姜家商行一明一暗,在这大名府收购战马、粮食等物资,然后在此收集各种情报,且兄长已决定将卢府大部分亲属迁至我九里庄,以防日后金国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