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工部的‘清道夫’们五分钟后会来处理现场。”另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前段时间开车跟踪云镜的姜黄色头发“施瓦辛格”,“先把他抱回到房间吧,尽管是意外但是我们确实吓到了他,即使看在亚历克斯的面子上我们这些做叔叔的也应该照顾好他。”
口罩男偏开头表示无所谓,地中海则啧啧称奇:“洛克难得见你这么细心,还以为你会把他夹起来就跑呢。”
“施瓦辛格”摇了摇头俯身轻轻地将云镜抱起来:“我欠亚历克斯一条命,他的儿子我一定会照看好。”
原来这四个外国人就是十六年前与顾晨周瑕夫妇在英国并肩作战过的卡塞尔学院英国分部成员。
身材高大的地中海胖子叫安德鲁·贝克,代号火炬,担任团队中的瞭望员和火力掩护。
皮肤黝黑的褐发男子名字是西蒙·亚当斯,代号弯刀,是团队中冲锋陷阵的急先锋和突击手。
戴着黑色礼帽的吉他卖唱则是尼尔森·威廉姆斯,代号指南针,负责团队的侦查和后勤支援。
其实巧合的是刚好遗漏了那位“施瓦辛格”,名叫洛克·理查德森,代号黑曜石,和亚当斯一样负责武力突入的攻击手。
但是因为当年与纳粹超自然现象以及特殊个体基因应用部门“纳吉尔法”成员作战重伤后一直在ICU接受治疗,周瑕并不认识他。
因为得知是亚历克斯也就是顾晨,偶然路过对重伤濒死的他进行了急救后才能从ICU抢回一条命来,洛克一直对此心怀感激。
卡塞尔校工部作为执行部的“好搭档”,在执行部的杀胚们完成任务打砸抢烧后负责最快速度到达现场进行灭火、封锁现场、还原布置甚至处置尸体。
所以校工们装扮成小区物业维修人员迅速更换好新的防盗门后,没有普通人发现周瑕云镜这家遭到这等变故。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云镜在他熟悉的床铺上醒来。脑袋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胀痛,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到床头柜想拿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一个魁梧且陌生的身影将一杯凉开水塞到了他的手里,顺手还将他扶起倚靠着床头。
云镜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这几个外国人,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但是神情镇静地像是认识这几个陌生人一般。
顶着锃亮地中海的安德鲁用还算流利的中文问道:“你似乎不意外也不害怕我们几个?”
云镜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实话实说:“就我目前的处境来看,害怕也没什么用。”
他的视线从依靠在门框的西蒙移到坐在床边的尼尔森再移到床边刚刚给自己递水的洛克,最后又看向似乎是几个人中最好打交道的安德鲁身上:
“可以的话,我需要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这段时间出现在我的周围,为什么今天你们又出现在我家里,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另外我妈妈的离开或者失踪是否和你们有关系。”
一连四个问题让安德鲁的嘴角抽了抽,他原先以为这个读高二还未成年的学生会被突然来访的四个老外吓到,自己还得花一番功夫来安抚他的情绪。
但是目前看来这个少年不愧是被副校长和校长看重的“屠龙苗子”,很快就镇定下来并迅速想要抢回交涉的主动权。
“首先你不必对我们产生敌意,我认识亚历克斯和爱丽丝,也就是你的养父母。我们在十几年的英国一起共事过,甚至还有些过命的交情,用你们中国人的辈分来说你可以叫我们叔叔。”
安德鲁一边讲些与顾晨夫妻过去的故事,一边介绍着自己的几个队友。
云镜抱着膝盖默默记忆着他说的话,生日那天周瑕确实提到过他们在英国小镇斯卡伯勒认识了几个朋友,虽然西蒙和洛克两个人看着有些凶神恶煞,尼尔森有些神经质,但是从目前得到的信息可以判断他们确实对自己没有敌意。
他咳嗽一声指着尼尔森继续追问道:“我姑且相信你们与我爸妈相识,也暂时放心我目前的处境,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用我没听过的语言念叨了些什么我就头痛欲裂浑身不舒服甚至晕了过去,还有我的妈妈去哪了。”
安德鲁和洛克交换了个眼神,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确实应该知道,但是你是否做好了准备去了解一些事实的真相我们还不能确定。
另外我们接受到来自校长的指示是这段时间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尽管爱丽丝也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们对于她目前的处境暂时没有消息。”
云镜的眉毛不禁上扬了起来。
什么叫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心思一动,从安德鲁的话里联想到某个满头银发,西装得体,举止绅士自称是某个学校校长的老者:“你口中的校长名字是不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安德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没错,看来你与我们昂热校长有过接触,他有邀请你入学吗?”
云镜点了点头:“在我一次放学的路上偶遇了昂热校长,但是我只知道他是某个美国学校的校长,其他一无所知,他甚至没有告诉我那所学校的名字。
如果是大学的话我今年才高二,按理哪怕我有出国留学的打算也要到明年高三高考结束后根据考试成绩来申请。”
“可惜我不是招生办的,”安德鲁微笑道,“但是学院的大门会在恰当的时候邀请到适合的人就学,文化知识并不是全部,优异的学生自然会收到印有我们镀银校徽的录取通知书。”
“我的成绩很优秀,应该没有问题。”云镜想了想自己除了体育之外几乎都是满分的成绩单感觉应该可以摸到这所神秘学校的门槛。
“不不不,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安德鲁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我们需要的是‘优异’而不是‘优秀’。”
云镜摩挲玻璃杯的手指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