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看得出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但是确实完成了标准的挺举动作。
当西尔维斯特教官挥手示意成绩合格后,云镜砰的一声把杠铃丢在地上,膝盖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
没有人哄笑,反倒是恺撒带头鼓掌,其他回过神来的同学们也跟着鼓掌。
欢呼声跟着云镜有些打着摆子的腿从台阶上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整天病殃殃的中国学生刮目相看,甚至不少人期间拍视频上传到守夜人论坛。
毕竟没实力嘴硬那是装逼,有实力又有话题度那就是真牛逼了。
休息半个小时后,紧接着就是体测的第三项和第四项内容:掷铅球和三步跳。
体育全能的恺撒用无与伦比的实力向所有人证明了加图索家族皇帝培育课程的含金量,不管是哪一项体能测试都取得了无可置疑的第一名,用自己的成绩捍卫了那晚宴会厅里放出的豪言:
“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嘲笑你们。你们可以在任何合理的领域里挑战我,而我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挑战,无论是搏击、赛马、音乐、象棋还是射击,只要你能战胜我,或者获得我的认可,你就是我眼中的精英!”
让人意外的是,每次碾压竞争对手取得头名后,恺撒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自大和傲慢。
或是拍拍肩膀,或是碰碰拳头,用自信和赞扬的笑容鼓励着每一个望着他背影叹气的同学:
“你们也很优秀,只不过暂时是我更优秀,你们是我承认的精英。但是在你们追上我之前,这个头衔只是过时的荣誉,我不会停下,所以请你们也要跟上我的脚步,我希望在登顶荣耀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听到的是你们的欢呼。”
这段话引起众人心悦诚服的掌声和赞誉。
随即在今天最后一个帆船冲浪竞速的项目中,恺撒驾驶着无动力帆船乘风破浪,再次取得了第一。
他的脖子上套着印有半朽世界树校徽的金牌,左手抓着船帆握杆,右手朝着逐渐下坠的夕阳握拳用意大利语呐喊着什么。
火红的落日余晖中,蓝色眼眸眺望处,金色长发飞扬间,挥洒的是一个桀骜少年想要征服世界的豪情。
西尔维斯特教官宣布原地解散,明天进行最后几个项目测试后,云镜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往酒店方向走去。
然而比起劳累的身子,他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今天的几个体测项目虽然都磕磕绊绊完成了,除了举重因为没来得及更换杠铃片他硬是挺举了500公斤算所有人中的前几名,其他项目都是中游左右,不算好也不算差。
但是他知道这些都不是他正常的水平,应该说是一天前的他哪怕使上吃奶的力气都达不到,而今天却又在一次次的“福灵心至”中勉强过关。
没错,从那一声陌生的女声“你只管全力跑,剩下的交给我。”之后开始。
云镜没有跟随三三两两的同学们返回食堂用晚餐,反而转向另一边的海岸。
夜幕落下,酒店前的沙滩上袭来的海风裹挟着着淡淡的海盐味,月光洒在细软的沙粒上,泛起点点银色的光芒,仿佛为整个海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巾。
一个人独自漫步在沙滩上,每一步都伴随着沙粒流动的声音,仿佛是大海的呼吸,远处的海平线上,星星点点的渔火若隐若现,像是沙画中的精灵在闪烁。
忽然,云镜再次被那种感觉包裹,那种不知不觉变成第三人称的诡异感觉。仿佛坐在EVA同款驾驶舱里,看着名为“云镜”的个体在沙滩上散步,随着情绪的紧张和亢奋,他甚至能听到“驾驶舱”里回荡着他逐渐粗重的喘息声。
渐渐地,他似乎发现自己像是沉入了看不见的海水中难以呼吸,那种熟悉的冰冷碎裂的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将自己淹没。
视网膜上突然出现无数混乱的噪点,像是老式电视机被掐断了信号线,眼前无序地闪过大量似曾相识却又意义不清的画面:数不清的流星裹挟着火焰从天空落下,滔天的巨浪冲垮岸堤撞破城墙,大地裂开山谷翻卷成怒涛将无数人影吞没,狂风混合着雷电划破巨大神殿的天空......
在哪里?
在哪里?
在哪里?
是在自己那座老旧小区里,第一次遇见贝克小队的时候。
云镜痛苦地捂住脑袋,不同于上次他知道这是进入灵视状态了。但是已经无暇去想为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稳定那如失控列车般乱突乱撞的精神,控制它回到正轨。
不知过了多久,“驾驶室”里的云镜终究还是倒在地上,汗流如浆。
尽管比上次好了些,但是他还是无法独力从灵视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真是,狼狈啊。”
又是那个清冽的女声在耳畔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股穿心透骨的寒意,像是披着整个严冬的冷。
迷离的视界中好像看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蹲下,冰凉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瞬间一阵清凉顺着额头直达四肢百骸,像是电脑过热的CPU被强制冷却,那种脑壳炸裂的痛苦也渐渐平息。
云镜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前的情景仿佛被跨越千年的雪和风冻结在了这一刻:
月光洒下,男孩有些狼狈地瘫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面前这个略微俯视自己的女孩。
她体型纤长,一头惹眼的如雪长发自然垂下,圆润的额头,挺翘的鼻子,天鹅般的脖颈。轻微抿住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下空灵的黄金瞳散溢着淡淡的威严,给人一种如火如冰的梦幻感觉。
一身塔夫绸露肩白裙,细腻温软的皮肉在透明的肌肤底下格外饱满,精致绝伦的小腿、纤细的脚腕,匀停的骨肉充满令人窒息的美。
“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这个女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哈?”坐躺在地上的云镜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