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怕是道业前途渺茫。
想到这里。
她又往凉亭角落,偷偷喵了一眼。看得真切,在郭嘉道袍袖口处,绣着一个嘉字。
剪裁如此得体,一看就是郭记布庄,量身定做的道袍。郭记布庄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不菲。
郭嘉自然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黄衣少女依旧给小院长捶腿,手法颇为娴熟,甚至于好几次,趁人不注意,还往施迦峰大腿根部游去。
两位江湖门客,对这小女娃的心思,早就了然于心。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对此是熟视无睹。
一旁的丫鬟和小厮,却早就领教过方可然御下的手段,多多少少都挨过她的训斥和警告,个别人还受过杖责,对她均是惧多敬少。
不过丫鬟们也心知肚明,小院长功名未取,却是不能破身,元阳不得泄。不然,小院长道业受阻,这黑锅,怕是谁都担待不起。
对方可然有些挑逗的行为,她们早就一览无遗,纵然心头有些不愤,又有些羡慕,只是与己无关,又有主母警告在前,自当不曾看见。
方可然自然也是明白,因此她的动作很有分寸,既让对方感到舒适,又不能僭越过度,不然罪责就大了,哪怕杀了她,也承担不起。
虽然年纪不大,方可然在母亲教导下,对男女之事早就熟稔,从小就被告知,男人最心心念念的,是求而不得。
男女之事是一个钩子。用的好,能勾人心魄,让对方念念不忘;用不好,却是伤人伤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差不多过了三刻钟。
壮汉开始沉不住气,来到郭嘉面前。一边摩拳擦掌,一边依旧用皮笑肉不笑的语气,
“我说这位道童,巳时就要过去,却是依然没雨,你是准备自己趴在地上学狗叫,还是让我来帮你一把?”
那边山羊胡老者,也是顾盼自雄,感觉非常良好。对于卜卦一道,他师承名门,向来都是测姻缘,避祸福的多。
是以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
对卜雨这种小事,简直手到擒来。
不值一提。
对于那壮汉挑衅,方可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女人生性薄凉,一旦斩断情丝,不说是路人,没成敌人就算有情有义了。
郭嘉觉得聒噪,感觉时辰也差不多,便合了书本,起身站立,没有理会壮汉威胁的话语。
只身走到施迦峰面前,居高临下道,
“你若是输了,真的要学狗叫?”
不等施迦峰回话,方可然却是冷冷道,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就别考虑我们小院长的事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
“监院的外孙学狗叫,你以后让扶摇子在道院内,如何自处?还有你那巡照师傅,又自当如何?”
“不如现在,就向小院长赔罪道歉,我们也可放你一马。”
扶摇子,是张成的道号。
方可然可能终究是有些心软。不知是被往日残念影响,还是被郭嘉清秀的容颜打动。
语气说的很重,实际却是在为郭嘉开脱,到底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