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癫狂的欢呼声中,角落的卡座上,锡人还在和希菲尔喝酒。
锡人环顾四周,问希菲尔:“你现在还不阻止她么?”
希菲尔说:“你认为她现在在做什么?”
锡人说:“扰乱秩序,煽动群众,引发暴乱。如果最后警方介入,她至少要去监狱里待上几年到几十年不等。”
希菲尔:“血魔的寿命很漫长,只是坐一会儿牢而已。”
锡人:“你倒是看得很开。”
希菲尔:“你如果不满意,也可以去阻止她,为什么不去呢?”
锡人:“你不会阻止我?”
希菲尔摇头,“既然她决心要这么做,说明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可能遭受的阻碍。不论别人是出于什么立场来让她停下,她都应该有自己的应急预案。”
“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很乐意她能摔上几个跟头。”
锡人将酒杯放下,“室内在升温,她唤醒了这些人的饥渴。她正在无意识地使用自己的法术,如果她继续放任自己向疯狂的方向狂奔,那他们就会变成她的牺牲品。”
希菲尔:“会如何?”
锡人:“他们会将欲望吞吃入腹,并且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
希菲尔:“你认为法术持续了多久?”
锡人沉默,说:“一瞬间。”
希菲尔:“也就是说,她只是打开了他们的开关,而不是催眠或者精神控制?”
“不清楚,我又不是血魔。”
场内顿时爆发出了更大的欢呼。
原来是会所的大门被撞开,一个斐迪亚男人带着人走了进来。他明显对里面的混乱很不满,骂道:“靠,这里的人都嗑药了!?”
苏里埃尔微笑,提着裙子在桌子上转了个圈,然后行了一个舞蹈礼。
“今天的主菜到啦!”
冬丘帮的首领没搞懂状况,但不妨碍他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那个诡异的女孩。所以他推开人群往里走。
他不停地将视线躲闪的人群推开,就像分开水草或者麦穗,所以他没有发现周围人的表情很不对劲,好像在恐惧,又好像在兴奋,然后这种压抑的疯癫在桌子上那个聚光灯下的女孩一声呼哨之后,被彻底释放了出来。
人潮欢呼着扑了上来,随后他感觉身体在发热,血液开始沸腾,失控的血肉在他的身体表面浮动,随后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姿态生长了出来。
而更加令他无法理解的是,如此可怖的景象,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害怕。
在癫狂的狂欢中,可怜的斐迪亚男人想要跑出去,觉得这里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法术或者精神药物的影响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进来就中招了,得先离开这里才行。
他在地上爬,周围的人不是把脚踩在他的触手上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就是在摔打他,但作为一个帮派的首领,这些皮肉上的痛苦他都能忍受。
近了,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他看见了大门的光。
其他人怎么样了?好像已经不见了,但无所谓,等他先跑出去再想办法……
他的手即将越过大门。
随后,轻轻地,一只手将门关紧,最后一抹光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僵硬地抬头,黑发的瓦伊凡对他微笑。
“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