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怎么了?人命关天的,人家就算是个戏子,那也是个自由身,不报官等着人在外头扣我们将军府一个草菅人命的帽子?”
报官了就不是草菅人命了?被官府认定草菅人命更是要命啊!
大丫环气得浑身发抖。
有个小丫环已经拿来了笔墨,穆歆然刷刷写了方子。
这时外头的婆子又带了个大夫过来,“快给大少夫人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那大夫把了脉后正要说话,穆歆然抢先说了,“大夫,大嫂她可是有了身孕?是动了胎气才晕的吧?”
大夫犹豫了,是喜脉吗?他好像没把出来啊?
穆歆然肯定地点点头,“是吧?我刚给开了安胎的方子,您老给瞧瞧可得用?”
说着把方子递 过去。
大夫看着穆歆然笃定的神情,第一次质疑起自己的医术来,不由得再诊了诊脉,也没有说话。
随后接过方子看起来。
穆歆然又道,“大嫂这才有了二十多天,寻常大夫是难以诊出的喜脉,大夫您可是太厉害了。月份太小,我这药量都没敢多用。”
大夫被这么一捧,更加不敢否定是喜脉,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医术不精?
他是个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怎么可能行医不精?
于是捋须点头,“这位夫人医术精湛,方子也开得极好,依老夫看,如此便妥了。”
穆歆然便喜滋滋地把方子递给大丫环,“去抓药吧。”
说罢她又指挥着其余人把赵绾搬回卧房里躺下。
大丫环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大夫,又看了看穆歆然,无法只得跺 跺脚叮嘱几句让人去抓药了。
等那抓药的小丫环回来,说是同药店的掌柜的确认过,这就是一般的份量较轻的安胎药,这才煎好了送进去。
穆歆然巴不得留在这里看戏,便一直陪在床边,看着赵绾被灌下药后慢慢醒来。
便立刻上前笑道,“大嫂醒了?真是恭喜大嫂,贺喜大嫂!”
赵绾有些恼火地看了一眼大丫环,“喜从何来?”
大丫环抢答道,“大少夫人,大夫来诊过,说您这是有喜了。”
赵绾果然大喜,和丫环再三确认,“当真?”
“是呢,大夫说了,您这身子才怀上不到一个月,寻常大夫是很难把出来的,叫我们小心着呢。您方才就是动了胎气才晕倒的,这安胎药的份量也是极轻的。可着实是有效呢,您一喝下去就醒了。”
赵绾喜滋滋地摸着肚子。
穆歆然又道,“此为一喜,还有第二喜呢。”
“什么?”赵绾和大丫环不约而同看向她。
她便嘿嘿笑道,“我方才原本想说拿钱息事宁人,和那班主谈低了价格,可是大嫂身边的忠耿丫头说您是不愿拿钱了事儿的,我便打发他走了。我这可整整为大嫂省下了九百五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