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在裴峰在场的时候一解疑惑,顺便给婆母正名,好叫压在婆母头顶上几十年的莫须有的帽子摘除。
谁知这裴老夫人竟会这般大的反应?
裴峰安慰道,“母亲,您消消气儿。歆然这丫头想来也是心直口快,并无其他意思。”
裴老夫人当即就大哭起来,“你们谁不知道,岭儿的死在我心里就是一个难以磨灭的痛……呜呜……她偏要挑这团圆的日子来揭我的伤疤,这是往我的心窝子里戳刀子啊……呜呜……”
杨氏连忙安慰,一边朝闵氏和裴修泽使眼色。
裴修泽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说道,“母亲,歆然,我们用完了,先走吧。”
穆歆然这才歉意地看向闵氏。
闵氏眼眶微红,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穆歆然扶着闵氏,还不忘对裴峰歉意地说道,“大伯,实在是对不住,今日场合不对,改日我再同您叙叙……”
一只杯子直接从裴老夫人方向砸过来,“滚!还叙什么叙?!”
穆歆然:……
这裴老夫人的反应是不是也太过了?
这是根本让人提也不敢提自家公爹啊?
这时杨氏惊呼一声,“母亲!母亲!快,快去喊大夫!”
原来是裴老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穆歆然:……
闵氏也是愕然。
穆歆然转回身上前问,“大伯母,我也略通医术,不如由我来给祖母看看?”
杨氏这时感觉到手上裴老夫人给了自己用力一掐,她立时明白过来,“不必了,你们还是先走吧。免得母亲醒来后又……”
她满是歉意地看着闵氏。
穆歆然自然也看到了底下的小动作,便扶着闵氏走了。
裴修泽自己推了轮椅跟在后面。
见他们仨要走了,刘氏朝自家相公使了个眼色。
裴修治赶紧起身给裴修泽推轮椅,“三弟,我送送你们。”
几人步出花厅,裴修治突然很快地低声说了一句,“你们今日不要从长兴街走。”
裴修泽眉眼一沉。
裴修治随即若无其事地与裴修泽聊起来,“三弟,你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吧?二哥我这一身武力歇在家中也是无用,不如去替朝廷卖命。三弟可能替我寻一处职缺,也叫我去挣点俸?银子?”
裴修泽沉吟片刻说道,“二哥若有此心,我自会替你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