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哦。”眼珠子回答道。

“那可不行啊，万一小爷我他喵出生在一个神级「劣质品」脸上，我他喵不就直接当场去世了？”欧阳有无按了按左眼，“而且你刚刚说时间不多了，我出去之后你会怎么样？”

“呃……暂时死一段时间吧。”眼珠子说道。

欧阳有无做出一个思考的姿势。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哦，对了——

“你是属于哪位神明？是‘画师’吗？”

虽然欧阳有无大概猜到了应该是和画师有关的神明，不过这一点上还是确认一下为好；不过眼珠子接下来的回答直接让他懵了。

“‘画师’？那是谁？”

啊？

这个眼珠子甚至“画师”都不认识，他的本体却要让欧阳有无代替祂绘世界？

这样一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个是这个神明根本就没有和“画师”有什么交集，或者这是一个欧阳有无所在宇宙之外的神明；另外一个就更加炸裂了——这个神明才是真正的“画师”，绘晨宫现在真在考察的神明遗骸根本就不是“画师”的，而是别的什么神。

“等下，那你叫什么名字？”欧阳有无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开始涣散了，应该是要出去了。

“……「数据删除」……是来自「伊甸园」的「数据删除」……”

……

“啊，父亲快看，大哥哥已经醒来了！”

“唔……快安排人上药……”

“……这个人……还是算了……”

……

欧阳有无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遭受一次又一次的重创痊愈了，但是这一次他的恢复时间远远超越了他以往恢复时间加起来的总和；这次欧阳有无醒来时，也同样是费尽心力才将自己那如同一盘散沙一般的意识重新聚集在一起。

欧阳有无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诸界联邦医院中熟悉的维度灯，白色天花板和空旷的病房。

欧阳有无很清楚一个过度空旷的病房意味着什么，这种病房只有收到「劣质品」严重污染的实体才会进去，平日里根本不开放，这么看来自己应该是离死不远才会进这个房间里来。

“咳咳咳……小爷还以为自己差点被送走了……”欧阳有无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向自己面前一位古稀之年但是还容光焕发的老人，“是您救了我？”

看这位老人的装束和他的医护标牌，这位老人应该是隶属于诸界联邦的另一个边陲星系“áitlfd”，这个星系以其茂密的植被覆盖而闻名。

既然同样是边陲星系，那么这个地方离「覆海之月」之前摧毁的星系“Tamksm”应该是比较近的——如果自己地图没有记错的话。毕竟áitlfd在边陲星系中还是蛮出名的。

“不完全是，我只是一个主刀医生罢了，还得是靠我手下那些兢兢业业的弟子啊。”老人回答道，“既然你已经醒来了，那么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问题？什么问题？”欧阳有无问。

老人拍了拍手，从门外便走进来一个浑身上下武装到了牙齿的男人：“还是让钟御馔先生来跟你说吧，我只是一个医生，就先行告退了。”

完了，完了完了事情大了。欧阳有无眼皮是乱跳啊。好消息，自己没有一出来就死了；坏消息，还不如死了。

怎么是钟御馔啊……欧阳有无可谓是难受到了极点。自己遇到什么人不好，偏偏遇到了他！

钟御馔，诸界联邦头号通缉犯之一，是众多ε级通缉犯中最为恶劣的那一批。

诸界联邦将它所追捕的通缉犯以其造成的损失程度对其危险度进行划分，一共分为九个等级；但是这九个等级和「劣质品」、调焦师的九个不一样，那个通缉犯并不是多少级别的调焦师通缉等级就是几——也就是说，就是你只是一个兽级的调焦师，你把绘晨宫总部的大门给砸烂了你搞低也能是个γ级的通缉犯；同样的你一个准神级的调焦师摧毁了一座星城你通缉的等级也只能是个ζ级的通缉犯。

像钟御馔这个家伙就是炸毁了一整个星系，然后被贴了一个ε级的标签；至于他的实力和他做的事情其实很匹配——一个文明级的「纹饰匠」，至少他在诸界联邦通缉他的时候是这样的，和欧阳有无是一个等级。不过欧阳有无现在不是了，他现在只是一个0级的废物罢了。

钟御馔缓缓走到欧阳有无身前，上下打量了欧阳有无一番，笑道：“怎么？你害怕了？”

“我赌你不会杀我。”欧阳有无虽然心里大骂这该死的破眼珠子，但是自己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去了吧，欧阳西辽的事情自己都还没一一点进展，可不能死在这里了。

“哦，有趣。说说看，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干掉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钟御馔哈哈笑道，从压缩空间中抽出一把古董左轮，“八发的，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运气。”